这场持续了三年的、名为遗忘实为折磨的独角戏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沉默的玻璃门,眼神复杂,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疲惫。
然后,她转过身,不再犹豫,踩着高跟鞋,一步步融入霓虹闪烁、车水马龙的街道深处。
身影被来往的人流和车灯的光影切割、淹没,最终消失不见。
**门内,休息室。
**陈默依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闭着眼睛,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石像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几分钟,也许半小时。
前台小杨似乎送走了最后的客人,店里彻底安静下来。
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休息室门口,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陈哥?”
她的声音小心翼翼,带着关切,“你…还好吗?
那位客人…没事吧?
我看她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……”陈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他没有睁眼,也没有回答。
只是极其缓慢地、摇了摇头。
动作轻微,却带着一种沉重的、令人心碎的疲惫。
小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似乎叹了口气。
“那…陈哥你早点休息。
我收拾一下也走了。
有事…叫我。”
脚步声再次远去,然后是卷闸门被拉下的沉重声响。
哗啦啦——咔嚓。
世界被彻底隔绝在外。
绝对的寂静降临了。
只有他自己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,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。
陈默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前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。
他摸索着,从床上站起身。
动作迟缓而僵硬,像一个生锈的机器。
他凭着记忆,摸索着走向洗手间。
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同样冰冷的手指。
他捧起水,用力地泼在脸上。
刺骨的凉意让他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。
水珠顺着他瘦削的脸颊滑落,滴落在水池里,发出空洞的回响。
他抬起头,“看”向镜子的方向。
当然,什么也看不见。
只有一片永恒的、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但在那片黑暗里,他似乎清晰地“看”到了自己——一个眼窝深陷、面容憔悴、被悔恨和绝望彻底掏空的男人。
一个亲手埋葬了自己爱情,也彻底失去了被爱资格的可怜虫。
他抬起湿漉漉的手,指尖再次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眼窝。
这一次,动作很轻,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确认。
“是啊…”一个极其沙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