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章法地踢蹬、抓挠。
小小的身体在我手中剧烈地抽搐、扭动,像一条离水的鱼。
喉咙深处发出“咯咯咯”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、类似骨头摩擦的碎响,伴随着气流强行挤过被彻底封死的喉管发出的、不成调的嘶鸣。
青紫的脸扭曲得已经看不出人形,凸出的眼球里血丝密布,只剩纯粹的、对湮灭的恐惧。
时间仿佛只过一瞬,又凝固了万年。
咔嚓。
清脆得如同枯枝被踩断的响声,在我指下清晰地爆开。
轻微,又震耳欲聋。
阿宝所有的挣扎、抽搐、徒劳的踢蹬,在这一声脆响中戛然而止。
曾经亮得瘆人、充满贪婪恶毒的眼睛,像被狂风吹熄的劣质蜡烛,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,凝固成一片浑浊的死灰。
他身体里绷紧的那股邪异的力气,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,变得像一袋浸透了水的烂棉絮。
我手臂一甩,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种甩脱垃圾般的轻松。
那具小小的、冰冷的、刚刚还散发着致命威胁的躯体,像个破败的布娃娃,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,“噗”地一声闷响,重重砸在墙角那堆蒙着厚厚灰尘的杂物里,激起一小片灰雾,再无声息。
“呃啊!”
几乎就在阿宝尸体落地的同时,土炕上,一声压抑到极致、痛苦到扭曲的嘶吼猛地炸开。
江临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,剧烈地弹动了一下。
乌光伤口如沸腾的墨池,剧烈地波动、翻滚,粘稠如沥青的黑气猛地从伤口中喷涌出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,瞬间弥漫开。
他紧闭的眼睑下,眼球在疯狂地转动,仿佛在经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。
下一刻,那双眼睛猛地睁开。
不再是人类清明的眼眸。
翻涌着混沌的、如同深渊泥沼般的鬼气,浓得化不开。
深处,仿佛灵魂被寸寸撕裂的、令人心悸的、深不见底的痛苦。
视线带着一种本能的凶戾和锁定,穿透弥漫的黑气,死死钉在了墙角那团刚刚被我丢弃的“东西”上。
晚了,我在心里咆哮。
阿宝临死前那声被强行掐断、依旧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厉啸,此刻真正显露出它的威力。
绝非孩童能发出的声音,像一根冰冷的、淬毒的钢针,狠狠扎进死寂的废墟之夜。
“嗬嗬……呃啊!”
“砰!
砰!
砰!”
无数活尸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