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,纠结了很久:“二公子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我一咬牙,“为什么宁愿把我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?”
他但凡狠狠心把我一扔,都会比现在潇洒一千倍一万倍,正是因此我才会误会,所以我真的很想搞清楚。
谢云湛的笑容淡了下来,眼神变得深邃:“可能因为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我和你都是同类人。”
我怔住了,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。同类人?他是谢家二公子,锦衣玉食;我是无依无靠的丫鬟,我们怎么会是同类人?还是说我们都从小没有娘亲?
谢云湛似乎看出我的疑惑,却没有解释的意思。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:“有些事还没到说的时候。你快睡会吧,本公子也眯一会,真扛不住了。”
说罢就去墙角把自己的铺盖卷熟练铺开,还盛情邀请我体验一番,被我一个枕头扔了过去。
小小的茅屋里,此起彼伏地响着均匀的呼吸声,我在床尾找了个空档蜷着身子躺了下来,尽管眼皮都已经抬不起来,却还是睡不着。
同类人……到底是什么意思?
晨光透过窗缝刺进眼睛时,我猛地惊醒。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了一件小被,屋里静得可怕,连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都听不见。
“舅舅?”我哑着嗓子喊了一声,没人应答。
我掀开被子跳下床,鞋子都没顾上穿。屋里空荡荡的,谢云湛的铺盖卷整齐地叠在墙角,两个孩子也不见了。
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。我跌跌撞撞冲到门口,一把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——
院子里,谢云湛和舅舅正坐在石凳上低声交谈。晨雾未散,舅舅佝偻的背影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单薄。两个孩子蹲在不远处玩石子,看到我的鬼样,怯生生地喊了声 “阿萤姐姐”。
舅舅闻声回头,浑浊的眼睛里还噙着泪。他慌忙用袖子抹了把脸,挤出一个笑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