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年辛苦一年所得还多的铜钱,反复摩挲,老泪纵横。
他们看向我的目光,除了感激,更多了一份真切的敬重。
那目光,比阳光更暖,比铜钱更重。
我的生意,也借着这股东风,彻底打开了局面。
再也不用偷偷摸摸,再也不用担心王掌柜的掣肘。
我堂而皇之地在自家院里挂起了“三娃收山货皮毛”的小木牌。
每日天不亮,院门口就排起了队。
张老汉、李婶、赵叔……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。
他们带来的不再是零散的、未经处理的皮毛山货,而是按照我之前教的方法,仔细分拣捆扎好的上等羊毛、鞣制过的平整羊皮、晾晒得宜的山珍。
“三娃,你看这羊绒,按你说的,专挑脊背上最细软的,一点杂毛都没混!”
“三娃哥,这羊皮,我爹鞣了好几遍,又软又韧!”
“三娃,今年的山菇,都是雨后头茬,晒得干透!”
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期待,那是对自己劳动成果的珍视,更是对我这个“领头人”的信赖。
我一一验看,按质论价,当场点清铜钱。
清脆的铜钱碰撞声,成了小院里最动听的乐章。
收购来的货物堆积如山,很快,我便不得不租下了王掌柜家旁边那间原本堆放杂物的旧仓房,作为临时的货栈。
去城里的路,也越走越熟。
刘记布庄的掌柜见了我,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。
他不再把我当成一个懵懂的乡下小子,而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、有信誉的供货人。
有时他甚至会主动问起:“三娃,听说你们村有人养了几只好种羊?
那羊绒若是成色好,价钱还能再提一提。”
城里的其他杂货铺、皮货店,也渐渐知道了“三娃”这个名字,知道从他手里能拿到品相好、价格实在的乡下干货。
钱,像溪流一样汇聚起来,又流淌出去。
我挣到了比以前放羊多出十倍百倍的铜钱,但更多的钱,是实实在在地流进了乡亲们的口袋。
看着他们破旧的房屋开始修缮,看着饭桌上多出了难得的油荤,看着孩子们过年能穿上不打补丁的新衣,那份满足感,远胜过铜钱堆满箱笼。
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,阳光金灿灿地洒满小院。
我正和几个手脚麻利的乡亲一起,将打包好的羊毛、羊皮装上雇来的骡车。
张老汉在一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