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令人心悸的杀气。
侍卫头目似乎被噎得够呛,最终只撂下一句狠话:“走着瞧!”
便带着人悻悻地退走了。
马蹄声嘚嘚响起。
马车平稳地驶离了那条漆黑的小巷。
车厢内一片寂静。
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。
我蜷缩在角落里,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。
“他们为何追你?”
对面的男子忽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
声音依旧清冷,听不出情绪。
我沉默了一下。
该如何说?
说我是威远侯沈烬野明媒正娶却又被他厌弃如敝履的夫人?
说我被冤枉推倒了他的白月光?
说我的孩子因为他而死?
说我被逼到绝路只能逃跑?
这些,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来说,太过沉重,也太过离奇。
“我…”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声音嘶哑,“我得罪了府里的贵人…活不下去了。”
这个回答很模糊,但也是事实。
他看着我,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里,显得格外深邃。
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含糊其辞,只是淡淡地问:“想去哪?”
去哪?
我茫然了。
天下之大,竟无我容身之处。
江家?
回不去了。
我替嫁的身份一旦暴露,或者沈烬野迁怒,江家顷刻间就会覆灭。
我逃出来,已是万幸,不能再连累他们。
“我…不知道。”
我低下头,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茫然,“能离开京城…就好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。
车厢里只剩下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。
“我姓萧。”
他忽然道,“萧隐舟。”
萧?
这个姓氏…在京城并不多见。
我心头微动,隐约觉得有些耳熟,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。
“萧…恩公。”
我低声道。
“不必。”
他语气平淡,“举手之劳。”
又是沉默。
马车似乎驶出了内城,道路变得有些颠簸。
“我缺个洒扫的粗使丫头。”
萧隐舟的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没什么波澜,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“城外别院。
活计不重,管吃住。
月钱五百文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清净,无人打扰。”
我猛地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昏暗的光线下,他俊美的侧脸轮廓分明,神色淡漠,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。
粗使丫头?
管吃住?
月钱五百文?
清净,无人打扰?
这…这简直是绝处逢生!
他…他是在给我一条活路?
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