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好。”
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,“我…头疼得厉害。”
说完,他竟真的靠在宽大的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,眉头紧锁,脸色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有些苍白。
我站在原地,有些手足无措。
让我…整理这些?
这不该是管家或者贴身小厮的活吗?
我只是个粗使丫头…“愣着做什么?”
他没有睁眼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。
“是。”
我不敢再迟疑,连忙走到书案旁。
看着那堆积如山的信件和拜帖,深吸一口气,开始动手。
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封信,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和落款。
有些是工整的馆阁体,有些是龙飞凤舞的草书,有些是娟秀的簪花小楷。
落款更是五花八门,有某某商号,某某大人,某某府邸…我努力回忆着从前偷学来的那点东西,笨拙地、按照时间先后和落款的大致类别,将它们分开。
动作很慢,很小心,生怕弄错。
书房里很安静。
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,和我自己有些紧张的呼吸声。
夕阳的光线一点点暗淡下去。
我点起了书案旁的灯烛。
昏黄的烛光下,我专注地分拣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当我终于将最后一份拜帖归好类,轻轻舒了一口气时。
一抬头。
发现萧隐舟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他正静静地看着我。
琥珀色的眸子里,映着跳动的烛火,深邃得看不见底。
没有疲惫,没有不耐。
只有一片深沉的、我看不懂的复杂。
“公子…整理好了。”
我连忙垂手站好,低声道。
他没有去看那些整理好的信件。
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。
半晌。
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探究:“你…识字断文,条理清晰。
为何沦落到给人做粗使丫头?”
我的心,猛地一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