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是那副风吹就倒的枯槁模样。
只是心口那道伤,依旧冰冷坚硬。
夜深人静时,偶尔还会梦到那片刺目的猩红,和那个决绝离去的玄色背影。
然后惊醒,一身冷汗。
但很快,又被苑中清冷的竹香和虫鸣安抚。
日子像山涧的溪流,平缓向前。
我以为,我会一直这样,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洒扫丫头,守着这方清净,了此残生。
直到那个深秋的傍晚。
我正低头清扫着主院书房外小径上的落叶。
夕阳的余晖穿过竹叶的缝隙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沉稳,有力。
是萧隐舟。
他回来了。
我连忙退到小径旁,垂手躬身,像往常一样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了下来。
我低着头,能看到他那双纤尘不染的云履。
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。
“抬起头。”
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疲惫?
我依言,缓缓抬起头。
猝不及防地,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眸里。
夕阳的金辉落在他眼底,折射出奇异而复杂的光芒。
他就那样看着我,目光锐利,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,看到灵魂深处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滞。
竹叶沙沙作响。
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,下意识地又低下头。
“你…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低哑,带着一丝不确定,“…会写字吗?”
写字?
我愣了一下。
在江家时,嫡母根本不许我碰笔墨。
那些学问,还是我偷偷趴在弟弟书房窗外听来的,又捡了他废弃的纸笔,在柴房里一点点偷学的。
字,写得歪歪扭扭,勉强能看。
“回公子,”我低声道,“会一点…写得不好。”
萧隐舟沉默了片刻。
“跟我来。”
他转身,朝书房走去。
我怔在原地,不明所以。
“进来。”
他停在书房门口,回头看我,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我只好放下扫帚,带着满心忐忑,跟了进去。
书房很大,布置得极其雅致,却透着一股冷清。
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,堆满了账册和卷宗,显得有些凌乱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…一种若有似无的药味?
萧隐舟走到书案后坐下,揉了揉眉心,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。
他指了指书案一侧堆积如山的信件和拜帖。
“把这些,按时间、来源、轻重缓急,分门别类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