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:“行了行了,别嚎了!
下次离她远点!
晦气!”
我妈也在一旁帮腔,一边心疼地揉着林耀祖的胳膊,一边剜了我一眼:“听见没?
离你弟弟远点!
再惹他,看我不收拾你!”
他们簇拥着还在假哭的林耀祖,骂骂咧咧地离开了。
储藏室的门被重重甩上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,也彻底隔绝了我对他们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。
我蜷缩在冰冷黑暗的角落里,抱着那只剧痛、像不属于自己一样垂着的手臂。
眼泪无声地流下来,混着脸上的灰尘和嘴角的血迹,又咸又涩。
手臂骨裂的地方,那钻心的痛楚,仿佛烙印,深深地刻进了我的骨髓里。
而林耀祖那句带着纯粹恶意的“捡来的野种”,像淬了毒的种子,第一次,被蛮横地种进了我年幼的心田深处。
“女士?
女士?”
轻柔的呼唤声将我从冰冷刺骨的回忆泥沼中拉了出来。
是邻座那位年轻的妈妈,带着点关切,“您没事吧?
脸色好白。”
我猛地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得死紧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留下几个泛白的月牙痕。
后背的衬衫也被冷汗浸透了一片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舷窗外,云层不知何时已经散开,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进来,像无数根冰冷的金针。
“没事。”
我勉强扯动嘴角,露出一个极其短暂、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,“谢谢。”
声音干涩得厉害。
我转过头,重新望向窗外。
下方的城市轮廓在阳光中逐渐清晰,像一块巨大而陌生的集成电路板。
那个我逃离了七年、发誓永不踏足的地方,正张开冰冷的水泥怀抱,等着我。
等着我回去,去“救”那个曾无数次把我推入深渊的“亲弟弟”。
飞机开始下降,耳膜承受着巨大的压力,嗡嗡作响。
这熟悉的生理性不适,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明。
手提箱里那支录音笔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。
它冰冷的金属外壳仿佛透过箱体,直接熨帖在我的皮肤上,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镇定。
林耀祖,还有那对永远只会说“他是你亲弟弟”的父母。
我回来了。
七年了。
足够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孩,蜕变成能在这冰冷规则里撕咬的律师。
也足够让某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