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已经拿到了你与突厥勾结的边报?”
沈砚突然抛出这句话。
田承嗣的瞳孔骤缩。
“还有,”沈砚从怀中掏出半枚青铜令牌,“这是你商队的‘苍鹰令’。
秦渊先生说,这令牌上的鹰纹,与突厥可汗的王旗,是同一个样式。”
巴鲁斯猛地站起,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。
“你们以为,杀了我,就能掩盖一切?”
沈砚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长安城的百姓,会记住你们的名字!
裴相会昭告天下,你们是弑君的叛贼!”
殿外的骑兵突然停住了。
一个穿银甲的将领策马冲近,翻身下马——正是韦皋!
“沈公子!”
韦皋抽出佩剑,指向田承嗣,“田贼,你以为能逃出雁门关?
陛下早有准备,神策军已封锁了所有路口!”
田承嗣脸色惨白。
他终于意识到,自己中了圈套。
“杀!
杀光他们!”
他嘶吼着,挥刀砍向最近的士兵。
巴鲁斯也红了眼,举起短刀扑向沈砚。
沈砚侧身避开,反手一刀刺进他的肋下。
巴鲁斯惨叫一声,倒在雪地里,手中的玉佩滚到沈砚脚边。
“拿下田承嗣!”
韦皋大喝。
几个士兵扑上去,将田承嗣按在地上。
他挣扎着,嘶吼着,却终被捆成了粽子。
沈砚捡起地上的玉佩,用怀中的锦帕仔细擦拭。
玉上的血印渐渐淡去,露出里面刻着的“正大光明”四个字——那是皇帝亲笔题写的太子监国印。
“公子,这是……”阿史那指着殿外的山包。
沈砚抬头望去。
雪雾中,一队玄甲卫缓缓走来,为首的正是裴度。
他翻身下马,对着沈砚长揖一礼:“子瑜,辛苦你了。”
沈砚将玉佩双手奉上:“相爷,这是太子的信物。
田承嗣与巴鲁斯的阴谋,已全盘败露。”
裴度接过玉佩,眼中泛起泪光:“太子在九泉之下,可以安息了。”
雪渐渐停了。
破山寺的断墙上,阳光穿透云层,洒在玉佩上,折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沈砚望着远处被押走的田承嗣,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,忽然觉得,这长安城的棋局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但至少,这一局,他赢了。
第九章:长安雪霁雁门关外的雪,下了整整三日。
沈砚站在破山寺的废墟上,望着被玄甲卫押解着远去的田承嗣。
那辆囚车碾过积雪,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,像两道永远无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