愈合的伤疤。
巴鲁斯的尸体已被裹进草席,扔在路边的雪堆里,只露出半张青紫的脸——那是“七日枯”毒发时的模样。
“公子,裴相请您回长安。”
秦渊策马而来,手里捧着个锦盒,“这是陛下亲赐的‘镇邪剑’,说是要您替太子监国时佩带。”
沈砚接过锦盒,指尖触到剑鞘上的云雷纹,忽然想起太子曾说:“这剑认主,只有心怀天下的人,才能拔出它。”
“秦先生,”沈砚将锦盒系在腰间,“田承嗣的商队还有多少人?”
“三百余骑,已全数被神策军围困在关外。”
秦渊压低声音,“韦将军说,这些人里混着突厥细作,得仔细甄别。”
沈砚点点头。
他望着天际渐散的阴云,知道长安城的雪也该停了。
三日后,他带着田承嗣的供状、巴鲁斯的尸身,以及那枚洗去血污的龙纹玉佩,回到了朱雀大街。
长安城变了。
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,还留着三日前追捕田承嗣时的马蹄印;西市的胡商们不再高声叫卖,而是缩着脖子打听“田大帅”的消息;最显眼的是朱雀门两侧,新贴了皇帝亲笔写的告示——“田承嗣谋逆,巴鲁斯为奸,着即枭首示众,其党羽从轻发落”。
沈砚回到沈府时,老管家老王正带着仆役在院门口挂红灯笼。
见他回来,老王老泪纵横:“少爷!
您可算回来了!
老爷在宫里跪了三天,就为给您求个公道!”
沈砚走进正厅,只见父亲沈大人鬓角全白,正捧着他的旧书《贞观政要》。
见他进来,沈父猛地抬头,目光如刀:“你可知,这三日里,有多少人往咱们府里塞过‘证据’?
说你是田承嗣的同谋,说你私通突厥……父亲。”
沈砚上前一步,“儿臣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。”
沈父盯着他腰间的镇邪剑,突然笑了:“陛下派了禁军来护院,裴相也亲自来送了贺礼。”
他从袖中取出个檀木匣,“这是太子妃托人送来的,说是太子生前常戴的玉扳指,要你……收好了。”
沈砚接过玉扳指,触手温润。
扳指内侧刻着“正心”二字,正是太子的字迹。
他喉头一哽,想起东宫暖阁里,太子曾拍着他的肩说:“沈卿,这天下,总得有人替百姓想想。”
三日后,太极殿。
皇帝高坐龙椅,文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