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沈砚辞的声音很低沉,带着诚挚的谢意。
“应该的。
说起来,要不是你当初那么快联系到国外的专家团队,提供了那些最新的特效药,手术风险也不会降低那么多。
苏女士能恢复得这么好,你功不可没啊。”
刘教授感慨道。
轰——刘教授的话,像一道惊雷,在我脑海里炸开!
国外的专家团队……最新的特效药……真的是他!
协议之外,他默默地做了这么多!
为什么?
愧疚?
补偿?
还是……我靠在冰冷的柱子上,浑身发冷,大脑一片混乱。
“刘老言重了,我只是……做了该做的。”
沈砚辞的声音有些飘忽。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刘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,像是长辈对待晚辈,“行了,我还要去查房。
记住,别给自己太大压力,苏女士这边我们会持续关注的。”
“好,麻烦您了。”
脚步声远去。
我躲在柱子后面,手脚冰凉。
直到确认他们都离开了,我才失魂落魄地走出来。
缴费的队伍排得很长。
我机械地排着队,脑子里却反复回响着刘教授的话。
“功不可没……做了该做的……”沈砚辞,你到底在想什么?
赎罪吗?
可谁稀罕你的赎罪!
我宁愿当初你没有做这些!
让我干干净净地恨着你!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被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搅得心乱如麻!
拿了药,走出医院大门。
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眩晕。
一辆黑色的车,静静地停在路边。
车窗降下。
沈砚辞坐在驾驶座上,侧脸对着我,线条冷硬。
他显然看到我了。
或者说,他根本就是在等我。
我停下脚步,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他。
他推开车门,走了下来。
没有靠近,只是站在车边。
阳光落在他身上,勾勒出寂寥的影子。
“你都听到了?”
他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“为什么?”
我看着他,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和……愤怒。
“协议里没有这些。
沈砚辞,你是在可怜我吗?”
“不是可怜。”
他立刻否认,目光沉沉地看着我,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和……坦诚?
“苏晚,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。”
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当时……你签了协议,搬进别墅。
我看着你……每天小心翼翼地讨好我,明明自己担心妈妈担心得要命,却还要强撑着笑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