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的聚焦下,走向那扇沉重、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宴会厅大门。
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晰、孤绝的回响。
嗒,嗒,嗒……每一声,都像踩在我摇摇欲坠的心尖上。
我僵在原地,手脚冰凉,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周围那些刚刚还沉默的视线,此刻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我身上,带着怜悯、嘲讽、好奇和无声的质问。
我是林氏集团的千金,却也是那个被当众羞辱的“修复匠”的女伴。
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尖锐的、为陈屿而生的疼痛交织在一起,撕扯着我的五脏六腑。
我看着他孤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那片炫目的灯光里,那扇门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,将他,和我们刚刚在那个漏雨工作室里燃起的微光,彻底隔绝在了冰冷现实之外。
<我猛地推开那些无声的目光,像逃离瘟疫现场般冲出那片令人窒息的金碧辉煌。
高跟鞋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敲出急促凌乱的声响,追着他消失的方向。
宴会厅外的长廊空旷寂静,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。
我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他没有走远,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,万家灯火如星河倾泻,映在他挺拔却笼罩着一层浓重阴影的背影上。
他背对着我,微微低着头,肩膀的线条紧绷着,像一张拉满后强行压抑的弓。
那件被红酒浸染的西装外套,被他脱了下来,随意地搭在臂弯里,白色的衬衫在昏暗光线下,胸前那片暗红的污迹像一块丑陋的伤疤,刺眼至极。
我停住脚步,隔着几步的距离,看着他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红酒气息,还有他身上挥之不去的、松节油和旧纸张的清冽味道。
这两种气息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特的、令人心碎的矛盾感。
“陈屿……”我的声音干涩发紧,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。
他没有回头,也没有应声。
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,望着窗外那片不属于他的繁华灯火,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。
沉默像冰冷的潮水,迅速淹没了我们之间短短的距离。
我鼓起勇气,向前一步。
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长廊里格外清晰。
我伸出手,想要触碰他紧绷的手臂,想要传递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