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看的笑容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。
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,又被她死死压了回去。
供应粮?
城市户口?
铁饭碗?
军属的荣光?
鳏夫的施舍?
发廊里熬干的命?
都去他X的吧……!
云诗的目光最后落回自己那双被烫得狰狞的手上。
剧痛依旧尖锐,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。
可在这剧痛之下,一种更汹涌、更滚烫的东西,正从心脏最深处,顺着血脉,蛮横地冲刷着她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嘶哑地开口“好……!”
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力量,重重砸在冰冷的空气里,也砸在三个妹妹心上:“钱我们自己挣……命!
攥在我们自己手里……”!!!
10“大姐……”云情怯怯的声音响起,带着哭过后的沙哑。
她蹲在地上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些被她亲手撕碎的纸片,眼神茫然又带着一丝后怕,“我们……我们以后……咋办?”
咋办?
“还能咋办?”
云画扶着云诗,语气硬邦邦的,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:“活人还能让尿憋死?
大不了……我去公社砖窑背砖!”
云意那空洞的眼神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、带着狠厉的亮光。
她盯着地上那封焦黑的情书,像是盯着一条死去的毒蛇。
“背砖?”
她冷笑一声,声音还带着点哑,却异常清晰:“然后呢?
累死累活挣那几个工分,够谁吃?
够谁穿?
够我买一本复习资料吗?”
她猛地抬头,目光扫过姐姐们:“大姐说得对,靠别人施舍,靠卖力气,死路一条!
我们得……得干点不一样的!
得用脑子!”
用脑子?
云情茫然地看着她,前世只会埋头干活,伺候一家老小,连大声说话都不敢。
云画也皱紧了眉头,她倒是有把子力气和手艺,可除了在发廊里熬,还能干什么?
云诗靠在冰冷的门板上,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。
她缓缓地,一寸寸扫过这间承载了她们两世贫苦记忆的土屋。
最后,她的视线落在墙角那个半人高的破旧木头柜子上。
“不一样的……”她嘶哑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。
“老四说得对,得干点不一样的。”
“前世……”云诗的目光从三个妹妹脸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