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秦卫疆**。
那个名字,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云诗和云画脑海中的迷雾。
前世那个用一身军装、几句空洞的“报国志”、“军属荣光”骗走了她们小妹所有青春和梦想,最后将她锁死在热炕头、耗尽她所有生机的男人!
云意没有半分犹豫,甚至没有再看那封信一眼。
用尽全身力气,将那个淡黄色的信封连同里面承载着她前世全部天真幻灭的情书,狠狠砸向墙角那口刚刚熄灭、还带着余烬和糊味的土灶!
“嗤啦——”信封的一角擦过灶膛边缘残留的滚烫灰烬,瞬间焦黑卷曲,冒起一缕细小的、带着纸张焦糊味的青烟云意失声尖叫,声音嘶哑破碎,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和解脱,泪水汹涌而出“我这辈子,死也不嫁当兵的!
我要考大学!
我要去城里!
我要自己挣饭吃!”
她喊得声嘶力竭,仿佛要将前世积压在胸腔里的所有憋屈、不甘、所有被践踏的梦想,都通过这嘶喊彻底倾泻出来!
“好!
好!
说得好!”
一个带着浓重哭腔却又异常响亮的声音紧接着响起。
是云情!
8她不知何时也冲到了墙角那堆废品旁,瘦弱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。
她手里紧紧攥着几张边缘磨损、字迹模糊的纸——那是前世她踏入那个“家”的起点,那份写着“保姆雇佣协议”的、象征着她一生卑微开端的契约。
“嘶啦——!”
刺耳的、布帛碎裂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种宣泄般的快意。
云情用尽全身的力气,将那几张薄薄的、却重若千钧的纸,从中间狠狠撕开!
动作笨拙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凶狠。
“谁爱伺候谁去!”
她一边疯狂地撕扯着,将那些纸片撕成更小的碎片,一边哽咽着、断断续续地哭喊:“我再也不……不要当保姆了!
不当后妈!
我要……我要自己养活自己!
我……我也有手有脚!”
纸屑如同肮脏的雪片,从她颤抖的手中纷纷扬扬落下,覆盖在云意扔掉的那封情书上。
9“对!
命比钱重要!”
云画也站了起来,声音斩钉截铁。
她走到云诗身边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避开姐姐烫伤的手,扶住她颤抖的肩膀:“大姐说得对,自己挣的,才踏实!”
“呵……”云诗扯动嘴角,看着三个妹妹,牵出一个比哭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