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数据流才会触发的“死循环”种子。
它就像一颗深埋的定时炸弹,在初期平稳运行的表象下,悄然积累着毁灭的能量。
我的改动精妙而克制,如同最高明的毒师调配着无色无味的剧毒。
它们完美地隐藏在方案本身的逻辑脉络之中,除非是同样顶尖且对我思路了如指掌的专家,拿着原始方案进行最苛刻的逆向推演,否则绝不可能在前期测试中被发现。
它们存在的意义,就是在某个被精心设定的临界点,或者遭遇某种特定的数据冲击时,让整个系统从内部开始崩溃、瓦解,如同沙堡般瞬间倾塌。
做完这一切,我放下铅笔,长长地、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。
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恨意,似乎随着笔尖的游走,被一丝丝注入到了这薄薄的纸页之中,赋予了它致命的魔力。
这份被精心“修饰”过的方案,将是我送给沈亦琛的第一份“大礼”。
他会如获至宝的。
以他的贪婪和急功近利,他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能让他迅速打响名头、奠定地位的“天才构想”。
他会迫不及待地将它推向市场,推向聚光灯下,推向神坛。
而我,只需要耐心等待。
等待他自己,亲手点燃那根通向毁灭的引信。
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份“毒药”方案重新装入那个磨损的牛皮纸袋,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。
然后,我站起身,走到墙角那个破旧的帆布包前,蹲下身,在杂物的最底层翻找着。
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硬物。
我把它掏了出来——一部同样老旧、但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诺基亚手机。
这是我前世省吃俭用买的备用机,里面只存着几个极其重要的号码,其中一个,属于一个名叫“老K”的人。
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、只认钱不认人的情报贩子。
我按下开机键,屏幕亮起微弱的光。
找到那个没有名字、只有一串加密数字的号码,我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拨号键。
听筒里传来单调的等待音,一声,两声……在第三声即将结束的瞬间,电话被接通了。
没有问候,没有寒暄。
对面一片死寂,只有极其微弱、几乎难以察觉的电流杂音,显示着线路的连通。
“是我。”
我的声音干涩沙哑,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冰冷,“顾燃。”
第六章电话那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