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和心碎:“闭嘴!
都别问了!
回去!
立刻!
马上!
回去给我处理爪子!
洗干净!”
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一把紧紧攥住糊糊脖子上那根几乎被金粉覆盖的牵引绳,力道大得指节泛白。
糊糊顺从地被牵引着,庞大的身躯挪动着,走向那扇敞开的侧门。
门内,是熟悉的、带着消毒水和饲料味道的通道,是它生活的地方,也是它用绝食和撞笼换得一日自由的起点与终点。
就在它庞大的身躯即将完全没入门内那片昏暗阴影的前一秒,糊糊的脚步顿住了。
它没有回头,只是那条粗壮的、沾着金粉糖絮的右臂,极其突兀地、却又异常坚定地从冰冷的铁栏杆缝隙间猛地伸了出来!
那只厚实的爪子里,紧紧攥着的,正是那根顶端带着小毛刺的、刻着“朋友”二字的素色竹签!
它把爪子朝我的方向用力地伸着,竹签因为它的动作而微微颤动。
然后,它松开了爪子。
竹签滑落,却没有掉在地上。
我的指尖,早已在无意识中伸出,冰凉地触碰到了那带着它体温的木质杆身。
我下意识地收拢手指,将那根刻着歪扭字迹的竹签,紧紧攥在了掌心。
粗糙的木刺硌着皮肤,那两个字深深刻痕的触感,清晰地烙印在指腹。
糊糊缩回了爪子。
它庞大的、沾满金粉和糖絮的背影,彻底融入了门内的黑暗里,像一个被巨大阴影吞没的金色光点。
“哐当——!”
沉重的铁门在我眼前带着一声沉闷而绝望的巨响,重重关上。
巨大的金属门栓落下的声音,“咔哒”,清脆、冰冷、决绝,像一把生锈的巨锁,猛地锁上了整个世界。
我孤零零地站在门外,暮色沉沉压下。
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冰凉的竹签,刻痕深陷的“朋友”二字,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掌心。
门内,隔着厚重的铁门,传来老饲养员一声压抑到极致、终于崩溃的嚎啕,那哭声嘶哑破碎,断断续续,夹杂着哽咽到几乎窒息的解释:“……它……它总趴在栏杆最边上……看……看外面小孩手里的棉花糖签……看他们……在上面写名字……它磨秃了爪子尖……撞得头都肿了……就……就为了在栏杆上……磨出能刻字的尖……就为了……刻出这两个字……给……给它唯一的朋友……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