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小水花。
她吸了吸鼻子:“那……我学首《笑春风》好不好?”
李清筝拨响琴弦,音波裹着花香漫开。
“好。”
她说,“先唱给地下的人听,再唱给地上的人听。”
学堂里飘出清亮的调儿,混着含笑的香,漫过青瓦,漫过朱门。
同一时刻,醉月楼后堂。
柳大掌柜捏碎茶盏,瓷片扎进掌心:“那小蹄子办什么学堂?
当长安是她的?”
他扯下帕子裹手,血珠渗出来,“去查查她的学员,找几个有夫家的,说她教坏良家妇女。”
“大掌柜。”
门帘一掀,赵二缩着脖子进来。
他原是听雪阁杂役,上月被柳三娘买通抹哑药,如今在大理寺当线人。
“我听见他们商量,要往学堂里塞个疯婆子。
说是那疯婆子的儿子死在听雪阁门口,要闹得她办不成学。”
柳大掌柜眯起眼:“你倒乖觉。”
他扔过去块碎银,“盯着,有动静立刻报。”
赵二捏着银子退出去,后背全是汗。
他知道,这银子烫手,但更烫手的是苏推官说的那句话:“改了错,就不算错到底。”
晚间,苏砚之踏着月光回来,官服前襟沾着星点墨迹。
李清筝端着醒酒汤迎上去:“又审案子到这么晚?”
他接过汤盏,却没喝。
烛火在他眼底晃,像有话梗在喉咙。
“怎么了?”
她伸手摸他额头,没发烧。
“明日下朝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他说,声音比往常轻,“关于学堂的。”
李清筝没多问,只替他解了玉扣。
烛火噼啪响,照见他腰间挂着的大理寺令牌,和她送的竹筒琴穗子缠在一起。
她不知道,明日那地方,会牵出一段藏在旧宅里的往事。
更不知道,这段往事,会让“忘忧学堂”的牌匾,在长安城里掀起更大的风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