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风管道的金属网突然震动起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爬行。
我和吴先生同时抬头,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从管道口伸出来……无名指缺了一截。
我逃出制药厂时,天刚蒙蒙亮。
晨雾笼罩着西郊,远处的城市轮廓像被水晕开的墨水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公司发来的消息:周医生,今日预约客户:林夏(复诊) 09:00我盯着那个名字,记忆突然闪回手术台上她抓住我手腕的触感。
她说过什么来着?
……你见过那个蓝色房间吗?
出租车停在公司楼下时,我做了个决定。
林夏坐在诊疗椅上,左手无名指戴着银色指套。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,照出皮肤下青色的血管。
“记忆删除后还有不适吗?”
我假装翻看她的病历,实际上在观察她的瞳孔反应。
她轻轻摇头,指套敲击扶手的声音像某种摩斯密码:“只是梦变多了。”
“什么样的梦?”
“总是同一个。”
她向前倾身,洗发水的味道飘过来,“我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,而你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停住,目光越过我肩膀。
我回头看去。
诊疗室的单向玻璃映出我们两人的倒影,但诡异的是……倒影里的我正举起手术刀,而林夏在挣扎。
“周医生?”
现实中的林夏困惑地看着我,“你怎么了?”
我转回头,玻璃上的倒影恢复正常。
但下一秒,我的白大褂袖口突然渗出一片暗红色。
血。
不是我的。
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她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你的口袋……”她后退两步,“里面有东西在动。”
我低头看去。
白大褂右侧口袋鼓起一块,像是装着什么活物。
随着轻微的蠕动声,一滴血从袋口滴落,在地板上溅开成小小的红色花朵。
林夏的脸色变得惨白:“上周复诊时,吴先生让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……”我伸手进口袋,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。
掏出来的瞬间,诊疗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。
那是一个银色指套。
内侧刻着编号:No.0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,陈博士的尸体仰面倒在控制台前。
他的左手无名指被切断了,伤口平整得像外科手术样本。
我蹲下身,发现他右手死死攥着一张纸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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