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的,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”
他放下茶碗,身体微微前倾,盯着陆欢的眼睛,“陆欢,你是聪明人。
婉怡是我唯一的女儿,这芙蓉镇,将来是谁的,你应该清楚。”
陆欢的呼吸猛地一窒,心脏狂跳起来。
芙蓉镇将来是谁的……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劈开了他心中那些残存的犹豫和挣扎。
许婉怡娇美的容颜、许家的权势地位、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……与沈怡那清贫的过往、泥屋的寒酸、以及她背后那个被逃婚的、可能带来麻烦的金陵沈家……瞬间在脑海中激烈地碰撞、权衡。
许文山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,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继续加码:“只要你点个头,和那个姓沈的断干净,我许文山的乘龙快婿,就是你陆欢!
这镇上的医馆,不过是起点。
县里,甚至省城,以你的本事,再加上我许家的人脉,前程不可限量!
你好好想想,是守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,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地方当个‘神医’,还是……”他刻意停顿了一下,意味深长,“鲤鱼跳龙门,扶摇直上?”
“扶摇直上”四个字,像带着钩子的金饵,精准地抛进了陆欢剧烈挣扎的心湖。
他想起自己曾经在泥地里刨食的卑微,想起那些富户们曾经不屑一顾的眼神,想起许婉怡含情脉脉的注视和她身上那令人心醉的幽香……巨大的诱惑如同滔天巨浪,瞬间冲垮了他心中那道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堤防。
沈怡清丽却带着草药苦味的脸庞,在他此刻被权势和欲望填满的视野里,骤然变得模糊而遥远。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终于,在许文山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,缓缓地、沉重地点了一下头。
这一点头,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,也彻底斩断了过往的一切。
“很好。”
许文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端起茶杯,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回去,把该处理的,处理干净。
别让婉怡失望。”
陆欢失魂落魄地走出许府那高大的朱漆大门,深秋的风吹在身上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象征着地位的新长衫,心底最后一丝对沈怡的愧疚和挣扎,被一种即将拥抱全新人生的、带着罪恶感的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