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皮疙瘩。
每一步都踏在陈旧的木地板上,发出吱呀的呻吟,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应和。
必须经过西厕紧闭的、黑黢黢的门,才能到达走廊尽头的东厕。
就在我屏住呼吸,加快脚步想要快速通过西厕门口时——“笃…笃…笃…”声音极其轻微,却像冰冷的锥子,瞬间穿透了暴雨的喧嚣和我的心防,清晰地扎进我的耳膜。
我猛地钉在原地,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是幻觉?
是暴雨打在什么地方的回音?
不!
那声音就在一墙之隔的西厕里面!
短促,清晰,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,就像……就像书里写的……指甲在刮擦粗糙的瓷砖!
奶奶的警告和《乡野异闻录》里那触目惊心的描述,如同冰冷的潮水,轰然冲垮了我勉强维持的理智堤坝。
“半夜别去西厕,紫姑候着讨替身呢!”
“闻声而应者……拖入墙垣,化为厕泥……”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,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,几乎要把它捏爆。
跑!
快跑!
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。
我攥紧了手机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手电筒的光柱剧烈地颤抖着,在对面墙壁上投下我惊恐万状的巨大黑影。
就在我转身的瞬间——“妹……妹……”一个声音,幽幽地从那扇紧闭的、厚重的木门底下渗了出来。
像被水浸泡过,又湿又冷,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虚弱和悲切,丝丝缕缕地钻进耳朵。
“开开门……替我……替我……”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
那声音……不是幻觉!
它就在门后面!
替?
替什么?
替死?!
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鬼使神差地,我的目光被牢牢吸在了门缝下方。
那里本应是绝对的黑暗。
然而,在手电筒微弱光芒的映照下,一小片东西突兀地出现在门缝与粗糙地面的交界处。
是一角衣袂。
颜色是……死水潭底沉淀了千百年的青灰色。
布料僵硬,布满细小的褶皱,仿佛刚从潮湿的泥土里被翻出来。
它就在那里,随着门内那一下下持续不断的“笃笃”刮墙声,极其轻微地、诡异地……晃动着。
“开开门……我好冷……水里……好冷啊……” 那湿冷的女声再次响起,带着清晰的哭腔,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