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神经末梢。
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彻底撕裂时,一种更加诡异、更加无法解释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。
不是勇气,更像是某种宿命的牵引,一种深埋在血脉里、对未知深渊的致命好奇。
我的手,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,探进了睡裤的口袋。
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、带着岁月包浆的金属物件。
我把它掏了出来。
昏黄颤抖的光线下,一枚暗沉发黑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。
钥匙头有些磨损,柄上缠绕着几乎磨平的细密纹路,末端系着一小截褪色发脆的红绳。
奶奶的铜钥匙!
那把常年挂在奶奶腰间、据说是她年轻时请人专门打造、用来锁死西厕的铜钥匙!
它怎么会在我口袋里?
我明明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它,是奶奶去世后,妈妈把它收进了她房间的五斗柜深处!
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头顶窜到脚心。
这不是巧合!
绝对不是!
就在这时,门内那“笃笃”的刮擦声,毫无征兆地,停了。
3 镜中鬼影死寂。
只有窗外暴雨的咆哮和我的心跳在耳边轰鸣。
那门缝下的青灰衣角,也凝固了,不再晃动。
仿佛门内的存在,正屏息凝神,等待着什么。
我的呼吸停滞了。
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那枚铜钥匙冰冷的触感,像一个灼热的烙印烫在我的手心。
鬼使神差,或者说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,我的手抬了起来。
钥匙前端那铜绿的尖端,对准了西厕木门上那个同样布满铜绿、仿佛怪兽独眼的古老锁孔。
冰冷的金属摩擦着同样冰冷的金属,发出轻微却刺耳的“咔哒”声。
钥匙,严丝合缝地插了进去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。
一秒,两秒……死寂像粘稠的墨汁,包裹着我和这扇门。
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汩汩声。
“吱——嘎——”一声令人牙酸的、仿佛垂死之人呻吟的悠长声响,打破了凝固的死寂。
沉重的木门,竟然在我根本没有施加推力的情况下,被一股来自内部的力量,缓缓地、向内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。
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,如同实质的拳头,猛地从那缝隙里冲了出来,狠狠砸在我的脸上!
那不是单纯的粪便恶臭。
那是烂透了的菜叶在臭水沟里沤了几个月的气味,混合着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