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不想让她死’。”
“哪怕代价是你自己的命。”
她的声音微微发颤,带着一种玉石俱焚后的脆弱:“我抓住你,把你绑在身边,把你拖进这滩浑水……不是因为你是最合适的工具。”
她看着周屿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“是因为你是这冰冷地狱里,唯一一点…我还能抓住的、真实的温度。”
“是我快要溺死的时候,唯一能想起的……光。”
“哪怕那光很微弱,哪怕抓住它会把它也拖入深渊……”她闭上眼睛,一滴冰冷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,迅速没入鬓角,消失不见。
“可我…别无选择。”
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。
海浪声似乎也遥远了。
周屿看着白薇眼角那瞬间消失的泪痕,听着她那些剥开所有冰冷外壳、赤裸裸袒露出的脆弱和绝望,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滚烫的酸水里,又胀又痛,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一直以来积压的愤怒、委屈、荒谬感,在她这近乎卑微的剖白面前,土崩瓦解。
他忽然明白了她那些“无可奈何的霸道”——那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,那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本能,哪怕那浮木本身也岌岌可危。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白薇以为他不会再开口。
久到窗外的月光偏移了位置。
终于,他动了动被白薇握着的手。
这一次,他没有抽离,而是缓缓地、带着一种笨拙的坚定,收拢了手指,将她冰冷的手更紧地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。
他抬起头,看向白薇重新睁开的、带着一丝茫然和不易察觉的希冀的眼睛。
月光下,他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恐慌和愤怒,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、带着点无奈和认命的平静。
“白薇,”他叫了她的名字,声音有些沙哑,却异常清晰,“十五年前,在那个巷子里,我推开你,不是因为你是什么‘光’,也不是因为我想当英雄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坦然地迎着她:“我就是…看不得。”
“看不得那么小的一个丫头片子,被那些畜生糟践。”
“看不得她眼里的光,就那么没了。”
“就那么…简单。”
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现在,你把我绑在这儿,说我是你的光,你的温度……说实话,我觉得你眼瞎。”
“我屁本事没有,怂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