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微不可查的疲惫,“我给你自由。
真正的自由。”
自由……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在周屿心里激起一圈涟漪。
他看着白薇近在咫尺的脸,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,除了惯有的冰冷和掌控欲,还清晰地映着这段时间殚精竭虑的疲惫,以及……一丝被深藏的、近乎恳求的孤注一掷。
他想起了那个胃痉挛发作的夜晚,她蜷缩在床上脆弱得像只受伤的小兽,死死抓着他的手说“别走”。
想起了月光下,她流着泪说他是这冰冷地狱里唯一能抓住的温度。
愤怒和恐惧像潮水般退去,一种更深沉的、混杂着无奈、认命和一点点……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涌了上来。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也站了起来。
虽然身高在白薇面前没什么优势,但腰杆挺得笔直,带着一种光棍儿豁出去的架势。
“行!”
他一拍大腿,声音响亮得吓了自己一跳,“不就是结婚吗?
结!
公告天下?
公告!
五十二天是吧?
老子跟你扛了!”
他梗着脖子,瞪着白薇:“但是白薇!
你给老子听好了!
这婚,是假的!
是演戏!
是帮你扛雷!
等事儿完了,股权到手了,你坐稳了,必须放我走!
到时候桥归桥,路归路!
我回我的出租屋送我的外卖,你当你的霸道女总裁!
咱们两不相欠!
你要是敢反悔……”他搜肠刮肚想威胁的话,“我…我就去网上曝光你!
说你绑架良家妇男!
逼婚!”
白薇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、明明怂得要死却又强装凶狠的样子,听着他那些幼稚可笑的威胁,琥珀金的眸子里,那层冰冷的寒霜,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一丝极淡、极浅,却真实无比的笑意,如同初春消融的冰面上跳跃的阳光,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底,随即又被更深的复杂情绪掩盖。
她没有反驳他的“假结婚”论调,也没有理会他那毫无威慑力的威胁。
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周屿看不懂的东西。
“好。”
她只回了一个字,声音平静无波,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。
接下来的日子,周屿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。
他被一群顶级造型师围着,从头发丝捯饬到脚趾甲,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