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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是人间美味,螺蛳粉!
闻着是有点个性,吃起来可香了,真的不尝尝?”
说着,我还作势要把碗往前递。
顾衍舟猛地后退了一大步,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,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凝成实质。
“拿走!”
他几乎是低吼出来,额角青筋都隐隐跳动,“你竟敢……竟敢吃这种东西?!
苏清浅她……” 他深吸一口气,似乎想用苏清浅的标准来压死我,结果又被那浓烈的气味呛得一阵压抑的咳嗽,“……她最讨厌这种廉价的、气味古怪的食物!
她的人设……人设?”
我打断他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尖锐和满不在乎的讥诮。
我放下筷子,甚至翘起了那条没打石膏的腿,脚尖在半空中悠闲地晃了晃,拖鞋的带子发出轻微的“啪嗒”声。
脸上那点装出来的无辜彻底消失,只剩下赤裸裸的嘲讽。
“呵,” 我嗤笑一声,重新夹起一块吸饱了汤汁、颤巍巍的腐竹,“人设?
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?
顾大总裁?”
我把腐竹塞进嘴里,嚼得吧唧作响,眼神毫不闪避地迎着他冰冷审视的目光,“苏清浅是苏清浅,我是我林晚!
我饿了,想吃螺蛳粉,天经地义!
你管得着吗?”
我甚至夸张地挥了挥手,试图把那股“生化武器”的气味扇得更均匀些:“再说了,您这大半夜的,踹门而入,就为了管我晚上吃啥?
您这总裁当得……挺闲啊?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浓烈的螺蛳粉气味和剑拔弩张的对峙感在冰冷的病房里激烈碰撞。
顾衍舟死死地盯着我,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,风暴在酝酿。
惊怒、厌恶、难以置信……种种情绪交织翻滚,几乎要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撕碎。
他大概从未想过,这个一直像提线木偶般温顺、竭力模仿着苏清浅的女人,会突然变成眼前这副滚刀肉的模样。
敢顶撞他?
敢用这种……这种“武器”攻击他?
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,指节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轻响。
就在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爆发,或者直接叫人把我连同这碗粉一起丢出去时,他那双紧锁在我脸上的眼睛,却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。
那是一种极其短暂的情绪变化,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像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一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