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石子,极快地漾开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——是纯粹的陌生?
还是……一丝被冒犯后反而激起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?
他没有再咆哮,也没有立刻拂袖而去。
他就那么站着,像一尊压抑着怒火的冰冷雕塑,隔着螺蛳粉的“硝烟”,用一种全新的、审视般的目光打量着我。
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,眼前这个顶着“林晚”名字的女人,内里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。
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,他紧抿的薄唇终于动了动,声音依旧冷硬,但似乎少了点刚才那种要杀人的戾气,反而带上了一种极其怪异的、近乎荒谬的平静:“好,很好。”
他点了点头,眼神锐利如刀,刮过我的脸,又扫过我腿上那碗散发着“致命诱惑”的粉,“林晚,你很有种。”
说完,他猛地转身,黑色大衣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,带着一身被螺蛳粉腌入味的低气压和未散的怒意,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病房。
门被他摔得震天响,整层楼大概都能听见。
6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还有那碗依旧顽强散发着热气和香(臭)味的螺蛳粉。
系统警告:人设贴合度暴跌至30%!
严重偏离核心攻略!
请宿主立刻修正行为!
抹杀风险急剧上升!
冰冷的电子音在脑子里尖锐地响起,带着刺耳的警报声。
修正?
修正个屁!
我非但没慌,反而咧开嘴,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、极其舒爽的笑容。
我重新拿起筷子,狠狠地、报复性地又嗦了一大口粉。
又酸又辣又烫,爽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爽!”
我对着空荡荡的门口,对着脑子里那个聒噪的系统,无声地比了个口型。
第一次正面交锋,虽然差点被那低气压冻死,但……好像也没那么可怕?
甚至,有点痛快?
看着顾衍舟那张万年冰山脸裂开的样子,值了!
7自打那晚的“螺蛳粉外交”事件后,我彻底放飞了自我。
那条无形的、名为“苏清浅”的枷锁,被我亲手砸得稀巴烂。
顾衍舟似乎也进入了某种诡异的观察期。
他不再像以前那样,定期派人送来苏清浅喜欢的衣物首饰让我换上,也不再要求我出席那些需要端着“苏清浅式”优雅的场合。
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冷战式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