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有看到,在我身后,林薇薇对着顾言深露出了一个诡异而得意的微笑。
3无影灯的光,前所未有的刺眼。
我站在主刀位上,身边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,监护仪的滴滴声,麻醉师的报数声,冰冷的器械碰撞声。
不一样的是,顾言深没有站在我身后。
他第一次,以“家属”的身份,坐在了手术室外的等候区。
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,仿佛一个战士,被卸掉了最坚固的铠甲。
“开始吧。”
我对自己说。
切皮、开颅、分离脑组织……我的双手稳如磐石,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。
那把刻着我们名字的手术刀,在我指尖灵活地跳跃。
很快,那颗形态不规则的动脉瘤暴露在我的视野中。
“动脉瘤夹,7mm。”
我命令道。
器械护士将动脉瘤夹递给我。
我小心翼翼地,将它准确无误地夹在了瘤颈上。
瞬间,原本充盈着血液、搏动着的瘤体,干瘪了下去。
“夹闭成功,检查载瘤动脉,血流通畅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。
最关键的一步完成了。
接下来,只要常规关颅,手术就宣告成功。
然而,就在我准备缝合硬脑膜时,异变陡生!
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!
“血压骤降!
心率飙升至160!”
麻醉师的声音瞬间变调。
我猛地看向术野,只一眼,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——刚刚还干瘪的动脉瘤,竟然像被吹气的气球一样,再次充盈搏动起来!
而夹闭处,一道细微的裂口正在扩大,鲜红的血液正汩汩地往外冒!
“夹子滑脱了!?”
我脑中一片空白,这怎么可能!
“苏医生!
病人颅内压急剧升高!”
“快!
吸引器!
准备第二次夹闭!”
我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整个手术室瞬间陷入一片混乱。
吸引器疯狂地吸着不断涌出的血液,却根本跟不上出血的速度。
我的视野里一片猩红,根本无法看清动脉瘤的位置。
“不行!
看不清!
血压测不到!
病人要不行了!”
“肾上腺素!”
“备血!”
我疯了一样,凭着本能和经验,在血泊中摸索着,试图重新夹住那个该死的出血点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,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终于,在病人即将心跳停止的前一刻,我夹住了!
警报声渐渐平息,血压开始缓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