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升。
我浑身脱力,瘫倒在地上,手术衣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手术是成功了,但长时间的低血压和颅内高压,对大脑造成的损伤……我不敢想。
林薇薇被送进了ICU。
三天后,她没有醒来。
脑部CT显示,大面积脑梗死。
植物人。
这个诊断,像一柄重锤,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。
听证会那天,天气阴沉。
我坐在会议室中央,像一个等待审判的战犯。
对面,是医院的专家委员会,而坐在主位的,是面无表情的顾言深。
林薇薇的哥哥,那个我只见过几面的男人,像一头暴怒的狮子,将一叠所谓的“证据”摔在我面前。
“苏晚!
你这个毒妇!
你就是嫉妒薇薇和言深关系好!
故意害她!”
他指着一张网页截图,那是我电脑的浏览记录,“你看看!
手术前一周,你居然在查‘如何让动脉瘤夹在术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脱’!
你还有什么话好说!”
我震惊地看着那张截图,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没有!
我从来没查过这些东西!
“不是我!”
我看向顾言深,疯狂地摇头,“言深,你相信我!
是有人陷害我!”
顾言深缓缓抬起头,那双眼睛里,再也没有一丝温度,只剩下无尽的深渊。
他看着我,就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、肮脏的罪人。
然后,他开口了。
用一种冷静到残忍的语调,对所有人,也对我,宣读了最终的审判。
“器械护士作证,你当时要求的动脉瘤夹,尺寸比常规偏小了1mm,这是导致滑脱的直接原因。
加上这份浏览记录……苏晚,人证物证俱在。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,凌迟着我的心。
“我以海城中心医院院长的名义宣布,本次医疗事故,主刀医生苏晚,负全部责任。
即日起,吊销其医师执业证书,海城中心医院,永不录用。”
世界,在我耳边轰然倒塌。
我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架起来,拖出会议室。
经过他身边时,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,死死地盯着他。
“顾言深……为什么……”他没有看我,嘴唇微动,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,说出了那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话。
“苏晚,离了我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4我是一粒尘埃。
被顾言深亲手,从他那光芒万丈的世界里,吹了出去。
被架出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