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今以后,别再联系我了。
离婚协议书,我的律师会寄给你。”
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电话被挂断了。
我握着手机,愣愣地坐在那里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我输了,连最后一丝尊严,都输掉了。
我开始收拾东西,这个家里,所有属于我的东西。
我的衣服,我的书,我的……医学奖杯。
当我收拾到书房时,看到了那个被我遗忘在角落的行李箱。
那是我刚毕业时,准备参加无国界医生时买的。
后来,我认识了顾言深,他为我规划好了所有的人生道路,那个箱子,就再也没打开过。
我的目光,落在了书桌上。
那里,放着一个丝绒盒子。
我打开它,里面静静地躺着那把刻着“Y&W”的手术刀。
应该是医院的人事,连同我的私人物品,一起打包送了回来。
这柄曾代表着我们爱情和事业的刀,此刻,像一个巨大的笑话。
我拿起它,走到窗边。
楼下,是小区的垃圾中转站。
我举起手,想将它扔下去。
可我的手,在空中颤抖着,怎么也松不开。
顾言深,你错了。
你夺走的,是我的执照,是我的名誉,是我的爱情。
但你夺不走的,是我这双手,这颗想救人的心。
我没有扔掉手术刀,而是将它,连同我所有的奖杯,一起放进了那个积满灰尘的行李箱。
然后,我拉着箱子,走出了这个家,走出了这座城市。
在机场,我没有回头。
身后的一切,于我而言,都已是废墟。
废墟之上,长不出任何东西。
我只能去往,更荒芜的地方。
那里,或许有我的一线生机。
5非洲,乍得。
空气里,弥漫着红土、汗水和消毒水混合的奇异气味。
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,炙烤着大地。
我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,穿着洗到发白的T恤,正蹲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医疗点里,为一个孩子的腿清创。
孩子的腿被生锈的铁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已经严重感染、化脓。
他疼得浑身发抖,却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这里没有麻药,没有无菌手术室,甚至没有像样的缝合针。
我用的,是当地人磨的骨针,和消过毒的马尾毛。
我的手很稳,像在海城中心医院那间顶级的复合手术室里一样稳。
三年来,我走过了非洲最贫瘠、最危险的三个国家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