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口中的食物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,“你读书,缺啥?
笔墨纸砚?
我看看这钱够不够买点……”谢清韫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他看着桌上那堆铜钱,又看向她亮得惊人的眼睛。
那眼神里的热切和某种……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、纯粹的、想要“供养”他的决心,像一道强光,刺得他心底某个角落微微一烫。
他沉默地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,拿起桌上的陶碗,舀了一勺清可见底的野菜糊糊,递到沈知微面前,声音依旧低沉,却似乎少了几分冰寒:“先吃饭。”
沈知微看着他递过来的碗,又看看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不再那么拒人千里的脸,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起来,眼睛弯成了月牙儿,接过碗:“好!
吃饭!”
破败的草屋里,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野菜的淡淡清苦气,竟奇异地氤氲开一丝微弱的暖意。
---解决了燃眉之急的温饱,沈知微那颗“合伙人”的心立刻膨胀起来,目标直指核心——供谢清韫读书!
她凭借“锦绣坊”的稳定进项(虽然每件衣服的分成不多,但胜在细水长流),加上自己省吃俭用,很快攒下了一小笔钱。
她没有去买新衣,也没有改善伙食(除了偶尔咬牙给谢清韫买个鸡蛋补补),而是揣着这笔“巨款”,再次踏上了去镇上的路。
这一次,她的目标是镇上唯一的杂货铺兼书铺——“墨香斋”。
铺子不大,光线也有些昏暗,空气中漂浮着陈年纸张、墨锭和杂货混合的独特气味。
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、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,正眯着眼在柜台后拨弄算盘。
沈知微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架子上那些摆放整齐的书籍,最终停留在角落里那堆相对便宜的、毛边粗糙的竹纸,和几块品相一般的墨锭、几支普通的羊毫笔上。
她掂量着怀里的铜钱,心里飞快地盘算着:纸要买,墨要买,笔……谢清韫那支快秃了,也得换。
束脩……下个月就得交……“掌柜的,这些怎么卖?”
她指着那堆竹纸问。
老掌柜抬了抬眼皮,慢悠悠报了个价。
沈知微的心抽了一下,果然不便宜!
她咬咬牙,开始讲价:“掌柜的,您看这纸边儿都毛毛的,便宜点呗?
还有这笔,笔尖都开叉了……”老掌柜捻着山羊胡,不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