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层,盖住了那些书本。
然后,他沉默地拿起桌上那支用了很久、笔尖早已磨圆却依旧顺手的旧笔,又从书箱里取出一支崭新的、笔杆光滑的狼毫笔。
他将那支新笔,轻轻放在了沈知微的手边。
沈知微微微一怔,抬起头,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旧笔用惯了。”
谢清韫避开她的目光,声音平淡无波,耳根却悄然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,“新的……你用。”
说完,他迅速转过身,继续整理书箱,只留下一个看似平静无波的侧影。
沈知微看着手边那支崭新的狼毫笔,笔杆温润,笔尖饱满。
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,冲得她鼻尖微微发酸。
她拿起那支笔,指尖感受到笔杆的凉意和细腻,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起。
“好。”
她轻声应道,将那支新笔紧紧握在手心。
---府城的繁华喧嚣,远非清水镇可比。
高门大户,车水马龙,书院里聚集着来自各州县的才俊。
谢清韫拿着县令的推荐信,顺利拜入了老翰林徐阁老的门下。
徐阁老虽已致仕,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,学识渊博,眼光更是毒辣。
初见谢清韫时,见他衣着虽朴素却整洁,气质沉静,眼神清澈而坚定,心中便先有了三分好感。
待考校其学问,问及经义策论,谢清韫引经据典,条理清晰,见解独到,更难得的是那份沉稳的气度,毫无寒门学子的局促或浮华。
尤其当谢清韫呈上自己整理的“策论要点归纳”和“破题承题百解”时,徐阁老翻看片刻,眼中精光乍现!
“此……此等归纳之法,条理分明,直指要害,颇有法度!
清韫,此乃你所思?”
徐阁老捻着胡须,难掩惊讶。
这学习方法,效率极高,绝非寻常路子!
谢清韫恭敬行礼:“回恩师,此乃学生……与拙荆共同揣摩所得。”
他脑海中浮现出沈知微趴在破桌上涂鸦的样子,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瞬。
“哦?”
徐阁老眼中讶色更浓,“尊夫人……亦通文墨?”
他实在难以想象,一个乡下妇人能有此等见识。
谢清韫斟酌着词句:“拙荆虽不精于典籍,然心思灵巧,常有…清奇之想,于学生…助益良多。”
他选择了“清奇”这个曾经评价过“三年模拟”的词。
徐阁老深深看了谢清韫一眼,见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