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后,困扰他多时的、连最强效药物都压不下去的震颤消失了!
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,远超过任何一台成功的高难度手术。
“醒了?”
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从旁边传来。
顾清砚循声望去。
姜栀正端着一个白瓷炖盅从后堂的小厨房走出来,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。
她将那还氤氲着热气的炖盅放在他旁边的诊桌上,揭开盖子。
那奇异的、勾人食欲的香气瞬间浓郁起来。
只见炖盅里是浓稠的米羹,莹白如玉的米粒几乎融化,其间点缀着切得细碎的碧绿菜叶、金黄的虫草花、几片薄如蝉翼的百合,还有几颗饱满的枸杞,色彩清新,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。
“尝尝,”姜栀把一个小瓷勺塞到他手里,眼睛弯成了月牙,“茯苓山药小米羹,加了点安神的酸枣仁和疏肝的玫瑰露,养胃健脾安神。
你这脾胃被西药折腾得够呛,得慢慢温养。”
顾清砚握着温热的瓷勺,看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羹汤,又看看姜栀带着期待和一点点小得意的笑脸。
那碗羹汤的温度仿佛透过瓷勺,一直熨帖到了他冰冷的心底。
他沉默着,没有道谢,也没有质疑,只是舀起一勺,小心地吹了吹,送入口中。
温润、甘淡、微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回甘和玫瑰的香气,口感绵密顺滑,一路暖到胃里。
这感觉……很陌生,却很舒服。
他低头,一勺接一勺,沉默而专注地将那碗羹汤吃得干干净净。
放下瓷勺,他抬起头,目光复杂地看向姜栀。
那眼神里,三个月前的冰冷和审视早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热的探究、难以置信的惊奇,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折服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吐出一句干巴巴的,却重逾千斤的话:“……有效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针灸,还有这个。”
姜栀看着他难得一见的、近乎笨拙的坦诚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眉眼生动:“顾大医生,承认中医有效,很难为情吗?”
她收拾着碗勺,语气轻松,“有效就好。
这只是开始,疗程还长着呢。
记得按时来扎针,药膳方子我待会儿写给你,回去自己煮,或者…不嫌麻烦的话,来我这儿蹭饭也行。”
她眨眨眼,带着点促狭。
顾清砚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