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律师的脸。
“是的,沈女士。
‘奇迹马戏团’。”
周律师肯定地点头,又从包里抽出一张彩色打印纸,推到沈砚秋面前。
纸上印着一个色彩饱和度极高的、有些年头的马戏团帐篷图案,充满廉价而喧闹的怀旧感。
沈砚秋盯着那张海报,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。
“另外,”周律师小心翼翼地补充,“遗嘱里有一个附加条件。
您必须亲自经营马戏团满一年,一年之后,才有权决定是否将其出售。
若在一年内擅自放弃经营或变卖,遗产将自动捐献给‘流浪动物保护协会’。”
“一年?!”
沈砚秋的声音拔高了几分。
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海水,瞬间淹没了之前的震惊。
她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。
一年!
这意味着整整三百六十五天,她都要和那个吵闹、混乱、充满未知的世界绑在一起?
她的律所怎么办?
她那些按小时计费的案子怎么办?
她精心构筑的秩序怎么办?
“条款非常明确,沈女士。”
周律师指了指文件末尾加粗的文字,“沈云女士特意强调,这是她最后的心愿。”
沈砚秋猛地站起身,昂贵的办公椅向后滑开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世界,试图压下心头的烦躁。
深吸一口气,律师的理性思维开始运转。
条款合法,但总有缝隙可钻。
她需要尽快找到那个能让她挣脱的缝隙。
这个荒诞的世界,她一刻都不想多待。
三天后,沈砚秋开着她那辆线条冷硬、颜色低调的黑色轿车,驶向导航设定的“奇迹马戏团”。
车子驶离城市,道路两旁逐渐被农田和树林取代。
当导航提示“目的地即将到达”时,沈砚秋踩下刹车。
眼前是一片略显荒凉的郊区空地,围着锈迹斑斑的铁丝网。
空地的中央,伫立着一个巨大的、红蓝条纹相间的主帐篷。
帐篷饱经风霜,颜色褪得厉害,布满污渍和补丁,顶上的小丑图案油漆剥落。
几个破败的小帐篷簇拥在周围。
几辆油漆斑驳的大篷车随意停着。
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、动物粪便、干草和过期糖果混合的复杂气味。
她刚推开车门,脚还没踩实,一阵尖锐的哨音划破空气!
“新团长!
新团长来了!”
一个脸上残留着油彩的小丑兴奋地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