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地感受到了这个破败马戏团沉甸甸的分量。
它不仅仅是一个烂摊子,更是许多人赖以生存和寄托情感的“家”。
姑妈的心愿,或许不仅仅是个玩笑或束缚。
“维持……”沈砚秋咀嚼着这个词,目光落在自己昂贵的、沾了泥点的高跟鞋上,又看看林雀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,“怎么维持?
账上快没钱了,设备老化,观众越来越少。
光靠热情,撑不了多久。”
她指出了残酷的现实。
林雀把苹果核精准地丢进远处的垃圾桶,拍了拍手站起来,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灵动狡黠的笑容:“光靠热情当然不行!
但加上沈团长你的‘聪明脑袋瓜’,也许就有戏了呢?”
她朝沈砚秋伸出手,“别总想着怎么拆了它,想想怎么让它活下去?
至少,活过这一年?
就当……一个超难的商业案例挑战?”
沈砚秋看着林雀伸出的、带着薄茧的手,又看看她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,像暗夜里的星火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能点燃人心的力量。
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,最终咽了回去。
她沉默了几秒,没有去握那只手,而是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,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:“我需要重新评估财务状况和潜在风险点。
明天上午,把你们近三年所有的收支票据,能找到的都拿给我。
还有,把那个漏雨的仓库清出来,我需要一个临时办公室。”
林雀愣了一下,随即,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,比夕阳还耀眼。
“遵命!
团长!”
她响亮地回答,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,脚步轻快地跑开了。
沈砚秋看着她的背影,长长地、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逃跑计划暂时搁置。
新的课题摆在面前:如何让一个濒死的马戏团,至少活过一年?
这比任何商业并购案都棘手百倍。
沈砚秋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她的“拯救奇迹”计划第一步:止血。
她把自己关在临时清理出来的、依旧有股霉味的旧仓库“办公室”里,对着堆积如山的、字迹模糊甚至沾着油渍的票据,开始了地狱般的财务梳理。
林雀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兼“翻译官”。
“这个‘大脚怪饲料’是什么?
金额这么大?”
“哦,那是壮壮的加餐,它冬天消耗大。”
林雀一边帮忙分类票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