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哀嚎和“以前不也这么过来的”嘀咕。
连吃饭都格格不入——团员们围坐在露天的大锅旁,大声谈笑,分享着简单却热气腾腾的食物,而她端着精心准备的沙拉盒,独自坐在角落,显得无比突兀。
这天傍晚,沈砚秋独自坐在大篷车外的折叠椅上,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呆,上面是律所合伙人发来的最后通牒邮件,要求她明确归期。
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孤零零的。
挫败感和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。
“喂,团长大人,忧郁什么呢?”
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沉寂。
林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两个洗干净的苹果,随手抛了一个给她。
沈砚秋下意识接住,冰凉的触感让她回神。
林雀毫不客气地在她旁边的空地上席地而坐,背靠着大篷车的车轮,咔嚓咬了一大口苹果,汁水丰盈。
她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宽松运动裤,卸去了舞台上的华丽,却有种更真实的生命力。
沈砚秋看着手里的苹果,又看看林雀自然随意的样子,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一丝。
她没回答林雀的问题,反而低声问:“你们……是怎么坚持下来的?
这里……”她环顾四周破败的景象,“看起来并不容易。”
林雀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,琥珀色的眼睛望向远处巨大的、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默的主帐篷,眼神变得有些悠远。
“因为这里是‘家’啊。”
她轻轻说,声音带着一种沈砚秋从未听过的温柔,“对很多人来说,这里就是唯一的‘家’。
老赵,他以前在街头卖艺,差点冻死,是沈姨(姑妈)把他捡回来的;小豆子(那个总笑嘻嘻的小丑),他爹妈不要他了;大力士阿山,看着凶,其实特别护短,谁欺负我们团里的人,他能跟人拼命……沈姨给了大家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,一个能靠本事吃饭、能被掌声记住的地方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沈砚秋,目光清澈而直接,“沈团长,我知道你想走。
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,这地方困不住你。
但这一年……能不能,看在沈姨的面子上,也看在这些把这里当家的人份上,别让它彻底散了架?
哪怕只是……维持着?”
沈砚秋的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。
她看着林雀眼中那份近乎虔诚的守护,第一次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