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轰然坍塌,化作了令人晕眩的失重感。
他慢慢屈膝,单膝点地,努力将自己的视线与林思舟勉强平齐。
小男孩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,绷紧了肩头。
攥着哥哥衣角的傅思晚更是怯生生地朝哥哥身后躲了躲。
傅沉舟开口,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动,牵扯到额角的伤,带来一阵钝痛,声音因疲惫和风雪侵蚀而异常干涩沙哑:“……还认得我?”
他指了指沙发旁小茶几上印着节目LOGO的儿童水杯,“下午……我们在台上见过。”
他试图弯起嘴角,想挤出一点类似轻松的弧度,却牵痛额角伤口,使得那“笑容”扭曲得比哭更难看。
林思舟警惕的目光闪过一丝迟疑的松动。
傅思晚眨巴着大眼睛,小奶音细细弱弱地响起:“雪人……变成黑叔叔啦?”
她的小眉毛困惑地拧起,似乎在努力回想。
“晚晚!”
林思舟低声呵斥,像只护崽的小兽发出警告,这个年纪的男孩似乎对危险有着本能的警觉。
傅沉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小手猛然攥紧。
他喉头滑动了一下:“……是叔叔。
下午台上那个。”
视线缓缓移回林思舟紧绷的小脸,声音更添一分涩然,“那个……坏掉的……大灯架子……砸的。”
他轻轻抬了一下被吊带束缚的左臂,甚至微微侧头让额角的纱布更明显了些,像是只有共享疼痛才能获得一丝信任。
思舟的黑亮眼珠审视地扫过他手臂的吊带,又落回额角的纱布和渗血的边缘。
孩童对成年男性力量的恐惧,纯粹而敏感。
傅沉舟甚至不敢过于长久地凝视小女儿圆润稚嫩的脸蛋,生怕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会将她吓退。
空气胶着得如同凝固的水泥。
傅沉舟第一次感到,滔天的权势在血脉相连的审视前,如此苍白无力。
“咕噜噜……”突兀的声响打破了僵持。
小晚晚小脸一垮,委屈巴巴地捂住自己的小肚子。
中午惊吓过度,节目组的盒饭早就消磨殆尽。
思舟自己的小肚子也唱空城计,却强撑着拍拍妹妹的背:“再忍忍,妈妈醒……”话音未落——“哗啦。”
轻响。
病房角落的小茶几上,保温壶、白瓷碗、清粥小菜悄然出现。
李姐不知何时已静立在傅沉舟身后三步外,垂着眼,姿态恭敬:“傅总吩咐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