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傅沉舟没有回头,只是伸手拿过一只白瓷碗。
骨节分明、带着细碎划痕的手舀起温热的清粥,动作略显僵硬。
米香混着热气袅袅升腾。
思舟和小晚晚的眼珠不由自主地跟着碗转。
他将盛了小半碗的粥递向思舟。
男孩迟疑着没有立刻接。
傅沉舟不言不语,直接将碗塞进他手中。
又取过另一只碗,舀得更少些,递到晚晚面前。
小晚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,犹豫地看向哥哥。
思舟谨慎地小口尝了尝,才点点头。
晚晚立刻像只小饿狼扑向碗沿。
傅沉舟没动。
他就那样单膝点地半跪在沙发前,目光黏在两张埋头苦吃的小脸上。
时间仿佛凝固,久到双腿开始发麻,他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。
热粥氤氲的水汽,模糊了他紧绷的下颌线。
粥碗渐渐见底。
小晚晚沾着米粒的小脸终于活泛起来。
黑亮的眼珠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这个沉默如山、带着伤痕、气场强大的男人。
他喂粥的动作是那样轻柔。
她忽然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指,指向他额角那块渗血的纱布,用气声小心翼翼地、带着点心疼地问:“雪人叔叔……痛不痛?”
傅沉舟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得又酸又胀。
他摇头,声音粗粝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不痛。”
角落的李姐无声无息地抽出一张纸巾,递到傅沉舟面前。
他接过,伸手到小晚晚面前。
孩子犹豫地看着他手心厚茧和指节上的伤痕,小心地把小脸凑近。
他用指腹,极其轻柔地擦掉她鼻尖上沾着的一粒米。
晚晚被蹭得痒痒的,忍不住“咯咯”轻笑出声。
清脆的童音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,瞬间打破了病房里紧绷的空气。
蜷在沙发尾的思舟抬眼,复杂的目光扫过妹妹,又落在傅沉舟身上。
那份警惕依旧存在,但眼底深处紧绷的戒备,似乎松动了一丝缝隙。
傅沉舟胸口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石,仿佛被撬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。
他目光移向儿子。
思舟碗里的粥没动多少,沉默地啃着自己的指甲,小脸倔强地绷着。
“不吃?”
傅沉舟的声音低沉。
思舟抬眼,直直地看向他,小脸严肃得不像个孩子:“妈妈……也一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空气骤然凝固成冰!
傅沉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
那孩子眼底除了纯粹的担忧,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