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致命交叉询问深夜十一点,林晚照公寓的落地灯投下暖黄光晕,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在地板上摇曳不定。
她对着穿衣镜反复练习开口的第一句话,纸页边缘被手指捏出细密的褶皱——那是沈知远连夜整理的质证大纲,每一条反驳都用红笔标着“逻辑闭环”四个字。
纸张粗糙的纹理摩挲着指尖,带着一丝刺痛。
“林小姐。”
身后传来推门声,沈知远单手拎着保温袋,西装外套搭在臂弯,领带松松垮垮垂在锁骨处。
他身上还残留着夜风的凉意与一丝淡淡的檀香,“咖啡换成了桂圆红枣茶,你胃不好。”
林晚照转身时,镜中倒影里她眼底的青黑刺得人心疼,像是两片被揉皱的旧绸布。
她接过茶盏,掌心感受到温热透过瓷壁传来,鼻尖萦绕着甜腻的枣香。
前世此刻,她正跪在苏家客厅听苏曼柔哭述“流产之痛”,而今生——她摸了摸颈间的银坠子,冰冷的金属贴着肌肤,那是前世下葬时攥在手心的遗物。
“你说得对,情绪只会让对手找到漏洞。”
沈知远把茶盏推到她面前,指节敲了敲桌上摊开的《民事诉讼证据规定》:“明天周律师会用‘医疗隐私’和‘录音合法性’发难。
记住,陈默装摄像头时密室属于公共娱乐场所,不算侵犯隐私;至于流产证明——”他抽出一张复印件,纸张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蓝白光泽,“我让法医重新鉴定过,伪造公章的油墨型号,和苏曼柔工作室打印机用的是同一款。”
林晚照的指尖轻轻抚过复印件上的公章纹路,凹凸不平的印刷痕迹让她心头一紧。
前世苏曼柔哭着把“带血的B超单”甩在她脸上的画面突然涌上来,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仿佛又从记忆深处翻腾而出。
她深吸一口气,把那团灼烧般的恨意按进胃里——沈知远说得对,要当手术刀,不要当火把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
沈知远从公文包里取出个银色U盘,金属表面映出微弱的光斑,“陈默黑进苏曼柔云盘时,发现她半年前和‘时空实验室’有邮件往来。
我让人查了,那个实验室三年前就因为违规实验被查封,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,“邮件里提到的‘副作用样本’,附件日期是你重生前一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