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亲事。
后来定北侯府被诬通敌,我以为......你早忘了。”
我笑出声:“你装得倒像。
前儿还说自己是’落魄世子‘,合着连娃娃亲都忘了?”
他耳尖慢慢红了,剑穗在膝头晃:“我以为你嫌我是罪臣之子。”
“嫌什么?”
我抽走他手里的剑,“上一世我嫁的是齐王,这一世......”我把婚书推到他面前,“我要嫁的是容时。”
三日后,京都的晨钟还没响,小桃就举着喜帖冲进屋:“姑娘!
媒婆把门槛都踏破了,说是容世子派来下聘的!”
我捏着红绸包的聘礼,突然想起前世此时,顾婉柔正得意地炫耀她抢来的齐王聘雁。
这一世,我亲手挑了对和田玉的并蒂莲簪,让容时别在我鬓边。
裴清是第五日来的。
他站在院门口,手里提着一坛桂花酿,嘴角还挂着惯常的笑,眼里却有些发涩:“原来你早有良人。”
“他是我选的,”我把酿坛接过来,“也是我想共度一生的。”
他盯着我鬓角的玉簪看了会儿,突然笑了:“那我得备份厚礼。
容时那家伙,要是敢欺负你......他不敢。”
我替他把话说完。
送走裴清,我回茶馆时,容时正站在窗边。
他手里捏着块半旧的玉佩——是母亲留下的护主玉佩,上一世替我挡过齐明轩的匕首。
“若当初我没离开京城,”他摩挲着玉佩上的云纹,“你会不会......少受些苦?”
我握住他的手。
他掌心的茧硌得我发痒,像上辈子他替我挡鞭子时,剑鞘磨破的地方。
“那我就遇不到你了,”我仰头看他,“上一世的苦,都是为了这一世的甜。”
小桃是在卯时三刻冲进茶馆的。
她手里攥着封毛边纸,边角沾着星点泥渍:“门房说这信是个穿灰布衫的婆子塞的,连茶钱都没要。”
我捏着信笺展开,墨字洇得发皱——“沈三姑娘近月往户部侍郎府跑了七回,上月廿三夜宴,听她同顾夫人说‘顾晚棠若嫁定北侯,旧事恐要翻’。”
茶盏磕在桌沿,发出脆响。
我盯着“旧事”二字,喉间泛起苦。
顾夫人害我生母的事,上一世我到死都没查清;沈家和户部侍郎是顾夫人的左膀右臂,她俩凑一块儿,能有什么好事?
“去库房拿那套湖蓝缠枝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