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结婚三年,丈夫从不和我说话。
>我以为他厌倦了我,直到整理遗物时发现他的日记。
>“今天她摔碎了我送的杯子,手在抖。”
>“听见她和朋友哭诉嫁给了哑巴,把助听器调成了静音。”
>最后一页贴着人工耳蜗手术预约单。
>我疯了一样学会手语,深夜对着空气比划: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听不见?”
>月光下,他的幻影终于抬手回应:“怕你听见世界的噪音,就不爱我了。”
---那扇被我们称为“家”的门,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,锁舌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像一枚冰冷的图钉,将门外的喧嚣与寒意,还有我一身疲乏的尘埃,统统钉在了玄关这片狭小的空间里。
屋子里的空气凝滞不动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被暖气片烘烤过的尘埃气味,以及一种更深沉的、挥之不去的静默。
客厅里唯一的动静,是电视机屏幕发出的惨白荧光,无声地跳跃闪烁,映在陈默轮廓分明的侧脸上。
他陷在沙发深处,像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、线条冷硬的石雕。
屏幕的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明明灭灭,却照不进任何情绪。
我脱下厚重的外套,随手搭在椅背上,布料摩擦发出窸窣的轻响。
这细微的声音本该微不足道,却像一粒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漾开一圈涟漪。
陈默的肩胛骨似乎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下,随即又迅速沉入那片凝固的冰层之下,快得让我怀疑只是屏幕光影造成的错觉。
我换上拖鞋,鞋底踏在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“笃笃”声。
每一次落脚,都像踩在自己紧绷的心弦上。
我走向厨房,拉开冰箱门,冷气扑面而来。
里面塞得满满当当,都是昨天特意去买的食材——新鲜的牛排、进口的蘑菇、他喜欢的牌子的红酒……为了今天这个日子。
冰箱运作的低沉嗡鸣是此刻唯一持续的背景音。
我拿出牛排,塑料包装发出哗啦的脆响。
就在这声响起的瞬间,沙发那边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。
我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去,只捕捉到他放在膝上的手,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,又立刻松弛开,重新搁回原位,仿佛从未动过。
那点细微的动静,像一枚极细的针,刺破了连日来在我心底不断膨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