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透了我所有的愤怒和悲伤。
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,惊惧、痛楚、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……悲凉?
这眼神让我如坠冰窟,连指尖都冻得麻木。
我们就这样隔着几步远的距离,在满地狼藉的碎片和刺目的灯光下对峙着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,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在耳边轰鸣。
最终,他什么也没说。
那复杂的目光在我颤抖的手上又停留了令人窒息的一瞬,然后,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垂下了眼帘。
浓密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两小片阴影。
他无声地转过身,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无比落寞,一步一步,沉重地挪回了那片无声的客厅阴影里,把自己重新埋进沙发的深处,再次变成了一尊冰冷的、拒绝一切的沉默雕像。
那一晚,生日晚餐成了彻底的泡影。
我们各自蜷缩在卧室和客厅的角落,中间隔着一条冰冷沉默的银河。
之后的日子,陈默的沉默变本加厉。
他不再仅仅是不说话,而是仿佛连存在本身都开始刻意地淡化。
他回家越来越晚,有时干脆彻夜不归,只发一条简短到只有“加班”两个字的短信。
<即使回来,也总是带着一身浓重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烟味,径直走进书房,关上门,隔绝一切。
偶尔在狭窄的过道相遇,他会立刻垂下眼帘,视线落在地面或墙壁的某个点上,如同躲避什么令人不适的强光,脚步匆匆,绝不与我发生任何视线或肢体的碰触。
家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每一次他避开的眼神,每一次深夜书房门缝下透出的微弱灯光,每一次他带着陌生烟味悄然归来的气息,都像一把钝刀,在我心头反复割锯。
那个砸碎的杯子,似乎也砸碎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维系。
绝望和猜疑如同藤蔓,疯狂地缠绕滋长。
我开始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: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?
是不是早就厌倦了这场沉闷的婚姻?
是不是……连看我一眼都让他觉得厌恶?
这种念头一旦滋生,就如附骨之疽,日夜啃噬着我。
我需要一个宣泄口,一个能证明我并非无理取闹的出口。
于是,我拨通了闺蜜小雅的电话。
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听到她熟悉而关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