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是练习,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必须在此刻完成的仪式。
我深吸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。
然后,我缓缓抬起了双臂,手指在清冷的月光下开始动作。
每一个手势都凝聚了三个月的血泪和悔恨,缓慢、沉重,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清晰:右手食指先指向自己的太阳穴(“我”)然后弯曲食指指向自己的心口(“想” / “不明白”)接着,双手掌心相对,在胸前缓缓拉开一段距离,仿佛在丈量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(“距离” / “隔阂”)左手掌立起如屏障(“你”)右手五指并拢,指尖朝上,从太阳穴旁向前坚定地伸出,直直地指向那片虚空(“为什么”)然后,是那个关键的动作:右手五指张开,掌心朝向自己,覆盖在右耳上,再迅速翻转手腕,掌心朝外,猛地向外挥开(“不说” / “不告诉我”)最后,右手食指竖起,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耳垂下方,然后沿着耳廓向后划动(“听不见” / “你听不见”)——“我始终不明白,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你听不见?”
手势结束的瞬间,客厅里只剩下我压抑的呼吸声和月光流淌的声音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我维持着最后那个指向耳朵的姿势,手臂悬停在冰冷的空气里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,嗡嗡作响。
我死死地盯着面前那片被月光照亮的、空无一物的空气,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。
一秒。
两秒。
三秒。
就在那巨大的绝望即将再次将我吞噬,手臂酸软得几乎要垂落的时候——那片被月光浸透的空气,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,极其轻微地、难以察觉地波动了一下。
一个朦胧的轮廓,如同隔着毛玻璃观看的影像,极其缓慢地、一点点地浮现出来。
月光似乎在他虚幻的边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,勾勒出一个熟悉得让我心碎的剪影——宽阔的肩膀,微微低垂的头颅,那是我在无数个日夜里凝望过、怨恨过、最终又痛彻心扉思念着的轮廓。
是陈默!
他的幻影就站在那里,站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,站在清冷如水的月光里。
不再是冰冷的雕像,不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