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子里淌下的血。
那点猩红在浅褐的花瓣上晕开,像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,妖异又刺眼。
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,羞耻和尴尬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。
我手忙脚乱地想捡起那朵沾血的樱花,指尖却笨拙地只擦过粗糙的地面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!”
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从未有过的慌乱,“你的书!
还有衣服……我……”我语无伦次,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。
他沉默地看着我,又抬眼瞥了瞥那堵墙的方向,然后,极其缓慢地伸出手,修长的手指掠过我的裤腿,小心翼翼地拈起了那朵染血的樱花标本。
他的动作很轻,指尖没有碰到我分毫。
他低头看着花瓣上的血迹,浅色的眼瞳里情绪难辨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遮住了所有光亮。
墙外隐约传来皮鞋踩过水泥地的脚步声,还有教导主任标志性的、带着威严的咳嗽声。
“还不走?”
他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,视线却越过我的肩膀,投向墙头,“真想被抓?”
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,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胡思乱想。
求生欲压倒一切。
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顾不上浑身酸痛和还在滴答的鼻血,也顾不上看他和他手里那朵倒霉的樱花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远离围墙的方向,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。
风在耳边呼啸,带着樱花的残香和血腥气,还有身后那道仿佛一直存在的、安静的注视。
那场狼狈不堪的“空降”事故后,我像只受惊的鼹鼠,缩在自己的壳里,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撞见那个樱花树男生的角落。
然而,命运的齿轮一旦咬合,似乎就由不得我逃避。
几天后,高三(7)班门口。
我抱着新发下来、散发着油墨味还沉甸甸的一摞习题册,低着头急匆匆地往教室里冲。
视线被习题册挡住大半,只留脚下狭窄的一线光亮。
刚迈过门槛,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重心猛地前倾。
“啊!”
惊呼声和书本沉闷的落地声同时响起。
怀里的习题册天女散花般砸落,散了一地。
我踉跄着站稳,心里暗骂一声“倒霉”,烦躁地弯腰去捡。
就在这时,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。
那手动作很快,准确地帮我拾起几本散落的册子。
我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