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许久没说话,此事谢无歧凭什么一无所知全身而退呢?
玄一仍垂头跪在那里,崔益却几乎踉跄跑进来。
“殿下,两仪殿传出消息,陛下手里有一份名单!”
“是殿下安插在六部和禁军中的心腹重臣.......只待殿下......便即刻清洗,一个......不留。”
秦熠背后果然有人。
否则他哪来的本事,哪来的胆子。
不仅要我的命,还要将我的苦心经营的心腹势力连根拔起。
突然,一种兴奋的杀意从后背一路窜上来。
他既然找死,那我就送他一程。
也省得我再陪他玩这猫抓老鼠的无聊把戏。
“让八卫军统帅来见我,另外,在京的朝臣半个时辰内到西苑密室。”
崔益浑身一凛,眼里迸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。
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。
第二日,我让人往陇西给谢无歧送了封密函。
我换下了华贵的宫装。
一袭素白的襦裙,袖中收拢着明黄的卷轴,乘着轿辇入了宫门。
太和殿里,秦熠端坐明堂上。
眼里有平日见到我的瑟缩,也有隐藏得极好的恨意。
堂下是他的心腹,皆为寒门出身的新贵。
我带着父皇留给我的朝中老臣,款步而入。
“熠儿,谁人在你耳边进献谗言?
竟让你起了杀我的心思。”
他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:“皇姐此言何意?”
我最不耐烦的就是他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。
也懒得再跟他废话。
谢无歧出京,不是他的机会。
是他亲手送给我的机会!
6禁军副指挥使张简是我的人。
他压着瑶贵妃,还有三个宫女,丢在了大殿之上。
我看向秦熠一字一顿:“郁瑶,指挥使郁池的亲妹妹,未来的皇后娘娘?”
“本宫听说,郁池领命,三日后将率军兵围长公主府,是也不是?”
“这三个,哪一个又是熠儿推出来的替死鬼呢?”
“又是哪一个得了陛下密令,将逍遥散放入我的酒盏内,为博个锦绣前程?”
秦熠手指蜷缩,扣在龙椅的扶手上。
泛白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慌乱。
兵部尚书躬身接过我手里的明黄圣旨。
那道圣旨,盖着先帝印信。
在今日之前还是毫无笔墨的空白圣旨。
如今,写着刺目的:君主无德,无能,无才,残害宗亲,鸩杀手足,不堪为帝。
父皇崩逝前的嘱托,言犹在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