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食指,轻轻点在了冰凉的玻璃上。
指尖感受到那持续不断的、细微而强烈的震动。
然后,她抬起头,再次看向阿哲,眼神里的警惕似乎淡了些。
她伸出双手,手指在身前灵活地翻飞起来,做出几个优美而复杂的手势,最后指向自己的耳朵,轻轻摆了摆。
阿哲愣住了。
手语?
他完全不懂。
但那摆手的动作,指向耳朵的否定……他瞬间明白了。
聋哑人?
他看着女孩重新将手掌贴回玻璃,感受着那震动,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光怪陆离的电子光影,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宁静。
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,在“听”摇滚?
这巨大的反差像一记重锤,敲得他心头发颤。
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琴箱。
女孩的目光被吸引过来,落在他破旧的琴箱上,又看看他,带着询问。
阿哲笨拙地比划着,指指琴箱,又做出弹吉他的动作,再指指自己。
女孩看懂了,眼睛亮了一下,用力点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意。
她用手语比划了几个动作,阿哲茫然地摇头。
女孩想了想,从书包侧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线圈本和一支笔,飞快地写下一行字,撕下来递给他。
纸上字迹清秀工整:“我叫夏禾。
你在哪里唱歌?”
阿哲看着那行字,再看看眼前女孩期待的眼睛,心里某个地方松动了一下。
他接过笔,在纸的空白处刷刷写道:“今晚没地方唱了。
我们的‘窝’,快被房东赶走了。”
写完,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把纸笔递还回去。
夏禾看着纸上的字,眉头微微蹙起。
她低头想了想,在本子上又写了一句,撕下递过来:“声音的形状,是什么样子的?”
后面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号。
声音的形状?
阿哲看着这行字,彻底怔住了。
他弹了快十年吉他,写了无数旋律,却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。
声音是频率,是振幅,是物理的振动……可“形状”?
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布满茧子的指尖,又看看夏禾贴在玻璃上感受震动的手掌。
排练室被驱赶的憋闷,前路的迷茫,似乎被这个纯粹又奇异的问题冲淡了一些。
他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起来。
“不知道,”他在纸上认真地回答,“也许……像水波?
像闪电?
或者……像心跳?”
写完,他抬头,看到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