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深嵌入下唇,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。
声音越来越近!
那冰冷的、刮擦地面的感觉,仿佛已经触到了他的脚尖!
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,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意志防线!
老陈头的警告被抛到了九霄云外!
求生的本能和无法抑制的、想要看清眼前致命威胁的冲动,如同失控的野马,驱使着他——沈竹猛地睁开了双眼!
惨白的灯光刺入他因恐惧而布满血丝的眼球。
就在他脚尖前方,不到半尺远的光洁水磨石地面上——赫然印着两行湿漉漉的、带着细微冰晶的脚印!
那脚印小巧、纤瘦,显然是属于一个年轻女子的赤足。
脚印的边缘并不清晰,带着一种融化又凝结的粘稠感,每一个脚印里都残留着细微的、正在缓缓化开的冰碴。
它们一个接一个,笔直地、从那个734号冰格的方向延伸而来,一直延伸到……他的脚尖前!
脚印,到此戛然而止。
仿佛留下脚印的那个“东西”,此刻……正无声无息地、面对面地……站在他的眼前!
一股混合着极致冰寒与腐败甜腥的气息,如同有生命的活物,猛地扑面而来!
瞬间包裹了他的头颅,钻入他的鼻腔,直冲大脑!
沈竹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!
他感到自己的头皮仿佛要炸裂开来!
极度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最后一声非人的、凄厉到变形的尖叫:“啊——!!!”
尖叫声如同裂帛,在死寂的太平间里疯狂回荡,撕心裂肺,充满了人类所能发出的最极致的恐惧和绝望。
紧接着,是身体连同椅子一起重重翻倒在地的沉闷撞击声。
然后……一切归于死寂。
只有冷气机,依旧在角落不知疲倦地、永恒地嗡鸣着,持续不断地向这方寸之地灌注着森然的寒气。
第二天清晨,第一缕惨淡的天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,勉强照亮了市立医院灰蒙蒙的建筑轮廓。
早班的清洁工张姨,像往常一样,推着清洁车,来到了西翼太平间外那条长长的、总是显得格外阴冷的走廊。
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走廊里异常安静,只有她清洁车轱辘发出的单调声响。
走到太平间那扇厚重的铁门前,她习惯性地停了一下。
铁门紧闭着,但似乎……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?
一股极其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