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暗红血迹……“呃……”沈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猛地闭上眼睛,双手死死捂住脸,仿佛要将那可怕的影像从脑海中抠出去。
然而,那画面却如同烙印,更加鲜明地刻印在黑暗的视野里。
老陈头走了。
这偌大的、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空间里,只剩下他一个活物,和……那些冰格里封存的“东西”。
还有那个……被惊走却绝不会善罢甘休的“它”!
巨大的、被遗弃的孤独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他彻底淹没。
他蜷缩在椅子上,像一只被剥光了壳的蜗牛,暴露在充满致命威胁的空气中。
每一丝细微的声音——冷气机的嗡鸣、自己牙齿打战的咯咯声、甚至血液流过太阳穴的搏动声——都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,刺激着他脆弱不堪的神经。
他不敢睡。
更不敢睁眼去看那个方向——那个贴着“734”标签的冰格。
他甚至不敢转动头颅,生怕眼角的余光会捕捉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。
老陈头那句“天亮前,别睁眼”如同魔咒,紧紧箍着他的意识。
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。
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油锅中煎熬。
他僵硬地保持着蜷缩的姿势,背脊挺得笔直,全身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酸痛僵硬,冷汗从未干涸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阵寒意。
他竖着耳朵,捕捉着太平间里任何一丝异常的响动。
每一次冷气机运转频率的微小变化,都让他心惊肉跳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也许只有十几分钟,也许已有一个世纪。
窗外深沉的夜色,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难以察觉的褪色迹象?
天……快亮了吗?
就在这黎明前最黑暗、最寂静的时刻——一种极其细微的、如同冰屑在玻璃上刮擦的声音,极其清晰地、毫无征兆地在他正前方的地面上响起!
嚓…嚓…嚓……那声音断断续续,极其缓慢,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感。
仿佛……有什么冰冷、坚硬的东西,正贴着光滑的水磨石地面,一点、一点地……向他靠近!
沈竹的呼吸瞬间停滞!
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!
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,停止了跳动!
他死死闭着眼睛,眼睑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,牙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