贪婪和算计。
而我,我们,都是他棋盘上无知的、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询问终于结束。
签完一叠厚厚的笔录,按上鲜红的手印,我被允许暂时离开。
走出分局沉重的大铁门时,外面天色已经灰蒙蒙的,下起了冰冷的细雨。
雨水打在脸上,冰冷刺骨。
我没有伞,也不想打。
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颈,浸透单薄的衬衫。
身体在微微发抖,分不清是冷,还是后怕。
手机在口袋里死寂一片。
我知道,它不会再响了——至少,不会再有工作上的电话。
我的工作,连同那个看似光鲜的身份,已经被那声警笛彻底终结。
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凭着最后一点麻木的本能,我回到了那个位于城市边缘、和另外三个陌生人合租的“家”。
楼道里弥漫着熟悉的油烟味和潮湿的霉味。
我掏出钥匙,手指因为寒冷和脱力而颤抖,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。
门开了。
迎接我的不是往日的安静或室友的招呼,而是死一般的寂静,以及一片狼藉的客厅。
我的房间门大敞着。
门口堆着几个被粗暴打开的、属于我的行李箱和纸箱,里面的衣物、书籍、杂物被翻得乱七八糟,像被飓风扫荡过。
合租的室友小李,一个平时还算客气的程序员,此刻正站在客厅中央,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。
另外两个室友也站在各自房门口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,有同情,但更多的是警惕和疏离。
“关山月,”小李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,没有任何称呼,直呼其名,“新闻我们都看到了。
鑫海诈骗,老板跑路。
警察早上也来过了,搜了你的房间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抽,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。
警察来过,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。
“我们几个,”小李深吸一口气,目光扫过另外两人,他们都沉默地点点头,“商量过了。
这事儿太大,我们惹不起。
你……你今天之内必须搬走。
房租押金……按合同,这种情况不退。”
他的语气斩钉截铁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搬走?
今天之内?
我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疲惫、寒冷、屈辱、绝望……所有的情绪在体内疯狂冲撞,最终却只化为一片死寂的空白。
我看着自己住了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