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浆和污秽,散发着浓烈的土腥、血腥和腐臭味。
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擦伤和淤青,脖子上,一道深紫色的、如同毒蛇缠绕般的勒痕清晰可见,触目惊心。
“小…小伙子?
你…你从哪里来的?
咋搞成这个样子?”
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,小心翼翼地问道,眼神里充满了戒备。
“村…村子…”李默的喉咙干涩剧痛,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“锁魂村…有鬼…都死了…他们…都死了…”他语无伦次,试图描述那地狱般的经历。
“锁魂村?”
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,眉头紧锁,“没听说过这地儿啊?
这山里头早些年是有几个荒了的村子,可没叫这名儿的!
你是不是摔迷糊了?”
“对对,没听过!”
旁边的山民附和道,“小伙子,你是不是遇到山匪了?
还是…撞邪了?”
他看着李默脖子上那诡异的勒痕和满身的污秽,眼神更加惊疑不定。
李默急切地想要解释,想要说出王强、陈涛、张超、林薇的名字,想要描述那面古镜,那血雾,那活埋和吊死…但所有的话语涌到嘴边,在接触到那些人明显不信甚至带着“这人疯了”意味的眼神时,都变得苍白无力。
他的描述越是离奇恐怖,对方眼中的疑虑和恐惧就越深。
最终,中巴车在一个简陋的乡镇派出所门口停下。
李默被当作“精神受创、疑似遭遇严重事故或侵害的幸存者”带了进去。
询问、记录、反复的盘问。
无论李默如何强调锁魂村、古镜、诡异的死亡游戏,换来的都是记录员紧锁的眉头和“请冷静,仔细回忆”的公式化回应。
他提到的四个名字,在系统中查无此人,或者信息对不上。
警方组织了搜救队,带着警犬,依据李默模糊的描述进山搜寻。
几天后,搜救队无功而返。
他们找到了一些荒废村落的痕迹,断壁残垣,枯树杂草,但位置和规模都与李默描述的“锁魂村”相去甚远。
没有古宅,没有铜镜,更没有尸体。
浓雾倒是遇到了,但只是普通的山雾,很快就散了。
“李默先生,根据调查,你提到的‘锁魂村’并无确切记载。
你所说的四名同伴,我们也无法核实身份。
现场勘查只发现了一些野兽活动的痕迹,没有发现任何人类遇害的证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