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嘛。”
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
他顿了顿,目光在柳清漪那张冷艳却写满正义凛然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:“这位…柳仙子是吧?
火气不小啊。”
他轻轻拍了拍自己沾着水汽的胸膛,“我辈修士,苦修三百年,熬干了心血,熬枯了神魂,好不容易熬到元婴境界,眼看前路断绝,大道无望…”他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和洞悉世事的淡漠,眼神扫过周围奢华的装饰和池边那些惊魂未定的美人。
“这苦寒的北荒,就是贫道给自己寻的清静之地。”
他微微歪了歪头,像是在问一个极其简单又理所当然的问题,“努力了大半辈子,熬出头了,就不能享受享受吗?
非得把自己挂在悬崖上喝西北风,才叫修仙?”
“享受?”
柳清漪悬在空中,周身散发的寒气似乎又凛冽了几分,殿内夜明珠的光芒映在她玄黑的法袍上,反射出冰冷的金属质感。
她盯着凌虚子那张写满“理直气壮”的脸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,唇边逸出一丝冷到极致的哂笑。
“寻欢作乐,醉生梦死,榨取凡俗膏血以奉己身,这也配叫熬出头?
这也配称享受?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,带着玄天宗弟子特有的、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,“凌虚子!
你空负元婴修为,不思精进,反以此等微末道行横行乡里,作威作福!
将一身通天彻地的伟力,尽数糟践在这等污秽腌臜之地!
浪费天赋,暴殄天物!”
她伸出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,指尖凝聚着一点刺目的寒芒,毫不客气地指向凌虚子。
嗡鸣声并非错觉。
整个逍遥宫,不,是整个逍遥城的核心区域,仿佛活了过来!
暗红色的符文如同血管般在宫殿的基石、墙壁、甚至虚空之中亮起,密密麻麻,交织成一张覆盖天地的巨网。
一股令人作呕的、混合着铁锈、硫磺和浓郁血腥的污浊气息冲天而起,瞬间压过了“瑶池”残留的暖香和百花凝露的气息。
这气息带着阴冷、粘稠的恶意,如同无数冤魂在哀嚎。
它并非纯粹的能量,更像是一种诅咒,一种对生机的掠夺!
柳清漪玄天宗法袍上的云雷纹光芒大盛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