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的苏绣蜀锦、还有各色从海外搜罗来的奇珍异宝。
短短数月,她那原本透着暮气的院子,已然焕然一新,奢靡得令人咋舌。
几十万两雪花银砸下去,便是铁石心肠,面子上也总要过得去了。
如今我去请安,她虽依旧端着架子,眼神却不再像淬了毒的针,偶尔还能挤出几分堪称“和蔼”的笑意。
至少,在收下我新献上的那尊羊脂白玉送子观音时,她的嘴角是真心实意地向上弯了弯。
府外市井间的流言蜚语,自然也飘进了我的耳朵。
什么“商户女高攀”、“空守洞房”、“将军厌弃”、“入门即守寡”……说得有鼻子有眼。
我听了只是付之一笑。
守寡?
若真能守着这偌大的将军府,坐拥林家源源不断输送来的金山银山,手握因这将军夫人身份而悄然滋长的权力,还没有一个陌生且可能心怀叵测的男人在身边碍眼……这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。
前提是,南宫泽这根梯子,必须稳稳地立着。
他活着,我这“将军夫人”的身份才有价值,林家改换门庭的路才能继续走下去。
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悄然滑过。
我按部就班地打理将军府庶务,孝敬婆母,经营着来因阁这条暗线,同时不动声色地梳理着府内可用的人脉。
半月时光,弹指即逝。
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,万籁俱寂。
窗户传来极其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,无声无息地翻窗而入,正是诗情。
昏黄的烛光下,我一眼看清了她的脸。
心头猛地一沉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诗情,这个从小跟着我,刀架在脖子上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姑娘,此刻竟双眼红肿如桃,脸上泪痕未干,眼底翻涌着巨大的悲愤和……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替我感到的屈辱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我霍然起身,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,“将军……是不是重伤?
还是……”那个最坏的字眼卡在喉咙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难道噩梦成真?
梯子断了?
林家和我所有的谋划,都要付诸东流?
诗情没有回答,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,猛地扑过来,紧紧抱住我。
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我颈侧的衣料,灼得皮肤生疼。
她压抑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我